蕭煜說完話,跪在地上的兵卒立即驚恐起來。
他們以為投降能留下一條命,沒想到最終是這樣的結果,他們當中許多人都做過欺壓百姓的事,難不成都要被殺?
跪在前面的一個軍頭,先開口道:“我沒殺過,我沒動過手,許多事都是我手下人做的,我不知……”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武衛軍已經手起刀落。
鮮血噴濺出來,一顆人頭滾落在地。
蕭煜冷聲道:“縱容手下人行兇,罪無可恕。”
武衛軍沒有遲疑,利落地從俘虜中拖拽出幾個副將和軍頭,將他們強壓在地上,再次手起刀落。
緊接著一群百姓提著農具和棍棒趕過來,聽說豫王來了要為他們做主,一個個神情激動,先拜謝豫王,然後去俘虜裡尋找那些欺壓過他們的兵卒。
兵卒們看到副將和軍頭的下場,早就嚇得瑟瑟發抖,心中祈求不會有百姓記得他的模樣……
“就是這個畜生,他害了我女兒。”
“是他們,搶走我家的糧食。”
“這個人……就是這個人……”
被指認出來的兵卒越來越多,兵卒當中開始有人哭喊,求蕭煜饒命。
“我還銀錢。”
“我將搶來的財物都拿出來,求求你們,只要不殺我,豫王爺……”
但沒有用處,他們還是被拖拽到了城下砍頭。
不一會兒功夫,城下就血流成河,但是沒有一個百姓害怕,他們之中不少人喜極而泣,哭喊著自己親人的名字,終於為他們報了仇。
那些沒有加害百姓的兵卒,一個個臉色慘白,他們也不是全然沒有做過盤剝百姓的事,只不過他們與那些害人性命的兵卒相比,委實不算什麼,因此沒有被百姓牢記。
“剩下的人關押在衙署大牢,有冤屈的百姓,隨時都可以去衙署認人。”
俘虜們本以為逃過一劫,聽到後面的話,再次提起心來,如果後面被認出,那麼隨時都會被殺。
沒有人能夠放下心來,因為有可能會被認錯白白丟了性命。
“豫王爺,這不公平,”其中有個兵卒鼓足勇氣道,“不經審問就定罪,萬一有錯該如何?”
蕭煜看過去道:“你們將手伸向無辜百姓那一刻,就沒權利說這些,即便自己沒做,卻也沒有阻止,本就該同罪。”
那兵卒仍舊不服,卻也只能蒼白著臉閉上嘴。豫王說的沒錯,多少人冷眼旁觀,沒有伸手搶奪,或許是沒有機會,或許是有一點點良知,僅此而已。
辨認和殺人仍舊繼續,有文吏前來求情,讓蕭煜手上少染鮮血,對他將來定有好處,卻也被蕭煜揮手讓人拖走。
蕭煜看著那些丟在一旁的屍身,與他夢中經歷過的情景有些相似,那時他也是下令殺戮俘虜。
卻又完全不同,因為這次他不是因為暴虐,而是知曉自己在做些什麼。
今天他在鳳翔做的一切,很快就會傳開來,那些跟隨相王的兵卒,應該會有所收斂,不敢隨意向百姓下手,這就足夠了。
別看這些人不會打仗,但很懂得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相王呢?”蕭煜問聶平。
聶平道:“從南城門出去了。”
“不用管他,”蕭煜道,“繼續往南,去下一座城。”
……
相王和兩個護衛一路往南走,路上不敢歇著,只想早點到下一個兵馬駐紮之地。
直到天亮了,縣城就在眼前。
謹慎起見,護衛先前去打聽訊息,確定城內安全之後相王才會進城。
另一個護衛弄來了水,讓相王潤一潤乾裂的嘴唇。
相王深吸一口氣,這會兒他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