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一怔，見修遠的眼神很是凜冽，緩緩點頭“大，大人是找獵魂族有事？”

“嗯，聽說你們喜歡獵捕孤魂野鬼，好奇。”

害，他以為什麼事呢！顧影鬆了口氣，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新鮮的吧？獵魂族的責任就是抓孤魂野鬼，把它們鎖在湖海里。”

“然後，吸食它們怨煞厚重的魂魄？”

猝不及防的淡淡一問，把顧影嗆得面紅耳赤好半晌，“哪個狗東西說的？這分明是汙衊，放屁！”

修遠不解，皺著眉雲淡風輕的說“《異世傳聞錄》一書有些片段。”

顧影聞言，尷尬一笑“哦，獵魂族的老祖鬱壘，神荼寫的啊……是誤會……”

“陵下有個叫霓裳的女子也說過。”

“什麼？！！”顧影一驚，直從樹幹上站了起來，重心不穩差點摔下樹去。

“霓裳？霓裳是我妹！大人怎麼認識她的？她怎麼可能會瞎說？”

修遠心裡同樣震驚，他本來只是單純找獵魂族，怎知誤撞上霓裳的哥哥了。

緩了片刻，說“同她……萍水相逢。”

顧影氣急敗壞解釋道“哎喲，大人嘞，這些都是誤會，謠言，以訛傳訛導致的。”

“據說鬱壘神荼以前是住在滄海之中的度朔山上，山上的桃樹枝幹一側有扇巨大的拱形門，日間百鬼都從那裡出去，他倆老人家就站在門側監察，若是夜間有不歸的鬼，有去人間做傷天害理之事的鬼，就會被他們用桃木抽打捆起來喂老虎。”

“後來有逃脫的孤魂野鬼，傳言那倆老祖宗吃鬼，鬼多口雜就傳這樣了。再說那本書也就些許片段嘛，必定是倆老祖宗的自我調侃罷了，大人莫信，莫信！”

顧影說得口乾舌燥，飛下樹去仰著頭接了些雨水喝，又精神奕奕的回到樹上。

如此說來，那霓裳為何騙他？修遠問“你那妹妹霓裳又怎會信這些傳言，她的鎖魂術不是你教的？”

“是我教的，那只是為了讓她防身，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妹妹單純易信人啊。後來家族要逐我出門，她勸我學獵魂沒用，好好認個錯問題就解決了，我一生氣就說怎麼沒用了，可以吃了那些鬼魂，把自己變得很厲害。”

顧影說起霓裳，滿眼都是寵溺，以至於修遠都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就因為他賭氣那麼一說，霓裳成厲鬼灰飛煙滅了。

“所以，你也是方才你口中所說的狗東西？”

“……”

額，這記石頭砸得腳可真疼哈……

顧影笑笑，“也不知霓裳怎麼樣了，幾年沒見估計成親生子了吧？”

他想著修遠既然見過霓裳，必然知曉她的情況的。

“她灰飛煙滅了。”

修遠說著，見顧影臉上漸漸沒了笑容，不可置信般，便將霓裳的所有事說給他聽。

越說他越悲痛，最後就下了樹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顧影的悲傷，除了心疼霓裳的情感遭遇外，更多的是自責與懊悔。他本是想讓她學會保護自己的，反而弄巧成拙害了她。

如此，是不能原諒自己的。知曉是修遠滅的她，顧影有那麼一瞬想殺了修遠，可想著即便不是修遠，霓裳成了厲鬼也會有別人來滅她的。

獵魂族抓了厲鬼都是就地滅了，何況修遠是堂堂天人道修羅……

雨停後，天也亮了。秋風刮過，掃下層層林染，顧影起身辭別，說要回獵魂族部落了。

修遠還在找楚若的一魂一魄，便懇請同他一起。

“大人懷疑你朋友的魂魄是被我們鎖了？”

“畢竟除了幽都，能鎖魂的也就你們了，不是嗎？”

顧影想想好像也是，幽都鎖魂都是抓去審判後處理的，那裡找不著自然要找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