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是去第三家。

第三家打算過幾天辦宴會，就想看看她的化妝術，先讓她給化妝，如果合適，下次再下單。

雲汐笑盈盈的化好妝，感嘆：“夫人真美。”

三十六歲的肖孫氏看著銅鏡中年輕了十幾歲的自己，目光變得迷戀。

又讓人倒了水，透過水鏡看，不禁看痴了。

“我就像回到二十歲時，”肖孫氏感嘆。

“夫人天生麗質難自棄，只是平日裡忙碌於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才無暇保護臉，”雲汐板著起來的臉認真誇。

肖孫氏笑。

“夫人可原聽我聊幾句？有些法子，可以護臉，但是需要耗時，”雲汐道。

雲汐話剛落，又是周家的人讓人傳來訊息。

她的心，緊跟著一沉，又是周家！

雲汐面上沒有任何表情，與雲母站在一塊兒，就像是兩座雕像似的。

肖孫氏驚訝的看著雲汐，眼中帶上了警惕。

雲汐唇兒微抿，自然而然帶出一點倔強的委屈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卻依舊在努力笑的模樣。

與劉家不同，肖孫氏問：“你今天去周家給周大小姐試化新娘妝了？”

肖孫氏沒忍住，目光掃過雲母勁間的白布，印在白布上的血已經幹了，卻依舊證明著發生了什麼事。

雲汐聽到周家，眼中閃過憤怒，隨即她道：“是。”

肖孫氏更相信自己瞧見的，坐到高位上，看著站著的雲汐與雲母，招手，讓人端茶水來，她要一邊品茗一邊聽趣事。

於肖孫氏而言，不是自己的事情，都只是閒來打發時間的趣事而已。

肖孫氏喝了口茶，示意雲汐可以說了。

“夫人覺得我這妝畫得如何？”雲汐強顏歡笑。

肖孫氏微頷首，頭上的首飾只是輕微的波動了下。

“那夫人，可會想買買下我？”雲汐說到這句時，牙關緊牙，眼中的憤怒，透過緊握的拳，青筋暴出的額頭，都能清楚展示出來。

肖孫氏驚訝：“周家想買你？”

雲汐心口劇烈起伏，很快就被她壓下情緒。

她冷著臉說：“我不會賣的！若非要逼我娘賣掉我，就大家一起不要好過！”

肖孫氏又驚訝：“你可知，給人當丫環，以後是可以做半個主子的。”

“妾就是妾！”雲汐斬釘截鐵吐出這四個字。

肖孫氏又又驚訝了，鄉下姑娘，也有不想給人當妾的，像是抗拒得那麼直白強烈的，還是第一次見。

“可不同，妾有充買賣的，也有良家妾兩種，與前朝只有充買賣的那一種可不同，你的話，就算是良家吧，”肖孫氏其實也有些心動了。

“難道就不是妾了？！”雲汐尖銳反問。

肖孫氏突然“呵呵”笑了，招呼丫環拿來二兩銀子遞過去：“收著吧。”

沒有說拒絕，可這種事情，需要明說嗎？

雲汐搖頭。

肖孫氏並沒有要求加強妝容，而她也自如布莊那裡收到了錢。

“骨氣，可不能當飯，”肖孫氏居高臨下指點。

雲汐點頭：“夫人說得對。”

她並不反駁，沒意思。

吵贏了，能改變她現在的情況嗎？！

如果吵輸了，她現在的情況是不是會更差？

肖孫氏示意丫環拿兩串錢來。

雲汐抿唇，還是把二百文的賞錢收下了，挺直著脊背離開。

“夫人，小姑娘明明是受了欺負”

“你剛來，小丫環，不懂。”肖孫氏居高臨下的抬了抬手。

主僕二人的對話，由風帶著傳到雲汐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