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候傳喚。”說完,雙福並未抬頭而是倒退著慢慢走到門邊,再次行禮後才轉身走出廳門,手心後背已爬滿冷汗,短短的對答之間卻像蘊蓄了千斤重壓,張力無窮,——這位少年帝王已有山嶽巍峨之勢,而他……他對鸞哥兒似乎也已鍾情不已,這……這當真是個萬分玄妙的景況。
“愁眉,你也退下吧,哦,對了,剛才那盅雞湯是誰吩咐做的?”景生輕聲吩咐,想了想又追問了一句。
愁眉小心地答道:“是端午姑姑,她說方子和藥料都是太后娘娘親自交代的。”
——呃?果然如此!景生和明霄都是心裡暗驚,太后……太后此舉當真有點匪夷所思。
“你退下吧,明早為殿下準備的早膳秈米粥中加入五仁,另外再做一個棗蓉蛋羹。”景生回眸望向明霄,見他的臉色依然略顯蒼白,不禁後悔剛才向他頻頻求歡。
“是。”愁眉答應著就退出了廳堂。
烏木大門咿呀一聲緊緊闔攏,景生跳起身一把將明霄攬進懷裡,雙手鎖住他的肩膀,額頭抵著他的額角,
“阿鸞……阿鸞……求你……別這麼快就離開……我……我受不了……”
明霄聽著他壓抑到痴狂的話語,心疼如絞,他抬手輕觸著景生的下頜,低不可聞地說道:“我……我也受不了……我一刻都不想離開你……但……”
景生猛地將他按在胸前,“別說了,阿鸞,我明白,我都明白,就是任性地總盼著奇蹟能夠出現,總盼著現在就能和你常相廝守。”
明霄的臉頰密密地貼著他的胸口,悶聲笑了:“呵呵……景生,咱們倆該知足了,靈魂轉換這樣的奇蹟都出現了,你還指望什麼呢。”
景生擁著他走回內寢,想想也笑了,所謂知足者常樂,那一定是因為此人沒有遇到他真心珍愛之人,不然,難免會起貪戀之心,也就難免寢食不安,不能常樂。
景生服侍著明霄潔面漱口,明霄咦地一聲用手指戳戳他的胸口,“你這傢伙,連牙鹽香澡豆子的配方都記得清清楚楚,只唯獨忘了阿鸞,看來我明兒就該回南楚了。”
景生也覺詭異,窘迫地匆匆洗漱完畢才緩緩開口道:“現在我才理解,為何稱皇帝為孤家寡人,都是因為皇后有孃家呀,這個實在是太可怕了,說走就走呀……”
景生邊煞有介事地搖頭晃腦,邊躲閃著明霄的花拳繡腿,“你才可怕呢,說走就走,說忘就忘,以前那三年,你明知道我在臨州卻躲著我不來相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如今倒越來越霸道了,還不許我回孃家了。”
明霄剛一說完,就後悔不迭,怎麼竟傻乎乎地直認是他的皇后了!明霄還沒開口補救,卻已被景生忽地一下抱上了大床,“唔唔……好人兒……你總算是答應了我了……我明兒就讓我娘去提親!”
——啊?!明霄頭暈目眩地一陣恍惚,景生卻已趁他迷糊三兩下扒了他的外袍將他按進錦被之中,緊緊地抱著,“春寒料峭,還是這樣暖和,不知禮部是否有向別國太子求親的儀軌可循,嗯……明天我就去找母后商量!”
明霄被他捂在被子裡摟在胸前,聽了這話趕緊扯住他的寢袍襟口,擔憂地問道:“你……你母后難道已經知道咱們的事了?”
景生笑了,伸出手指撥動他的長睫:“她都前後給你送來兩盅十全大補湯了,你說她能不知道,不過她的這個態度我倒真是沒想到,”景生疑惑地皺皺眉頭,“我可從未和她透露過我對你的想法,愁眉苦臉肯定也是守口如瓶,可自從上次林光殿她趕來與你相見,我就覺得有點奇怪,好像……好像她並不反對,還相當支援,”想起母后在阿鸞面前透露他便是周洲之事,景生依然覺得感激,“我本來還擔心要費心說服她呢,現在看來在我這方面已沒有太多障礙,倒是你父王是個未知數,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