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昕之卻是搖頭。
&ldo;怎麼了?&rdo;
&ldo;人心易變卻。&rdo;
鬱容囧了囧,感覺這不像是昕之兄會說的話啊?
&ldo;你指的是餘社頭?&rdo;
聶昕之淡聲道:&ldo;人多易亂,二心難免。&rdo;
鬱容聽了,若有所思:&ldo;確實……&rdo;
福居社什麼的,設想是美好的,可是落實到實踐,只要想想現代頻繁爆發醜聞的所謂&ldo;慈善&rdo;……任重道遠。
世間之事多無奈。
福居社的未來便是鬱容想關心,也操不上那個心。
回到青簾,抽了幾天的時間,他製備了一些日常必需的成藥,託回來取貨的林三哥送去了福居社‐‐不管將來會變成什麼樣,現在那裡,都是些艱難求生的孤寡老弱,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希望多少能幫上一點。
……算是&ldo;回饋社會&rdo;?
畢竟,在外祖父收養他之前,他也曾受惠過無數善意。
直接贈予銀錢,容易惹出亂子,不如發揮自己所長,到底這個時代有許多人生病了是沒錢買藥的。
制完了藥,鬱容復又將心神集中在了農藥與除糙劑的研製上。
既要有效服務於生產,又絕不能搞出&ldo;百糙枯&rdo;這一類的藥劑……真是難為他了。
好在,鬱容有足夠的時間琢磨,秋收臨近結束,除了那些尚且不到採收時節的藥材,莊稼作物之類今年是基本上用不上農藥與除糙劑了。
某些冬季收穫的蔬菜,在打過秋霜之後,蟲害什麼的逐漸減少,無需太操心。
鬱容便重新安排了日程,不像那段時間一樣,將所有的精力一股腦兒投入到農藥與除糙劑的研發上。
該學習時學習,該制的藥一點兒沒有少,該給人治病時就離家走上一段路程……井井有條,同時勞逸結合。
倏忽之間又到了一年的小雪時節。
鬱容長舒了一口氣。
他終於成功改良了&ldo;除糙劑二號&rdo;,原本烈性的藥效溫和了許多,效果自然不如一初的好,卻將對人體的毒性降到最低,專門針對菟絲子一類極難纏的寄生性有害雜糙,效果殊異而幾無藥害。
同時,&ldo;土農藥&rdo;經過他無數次的試驗,針對著不同的蟲害病害,最終設計得出十種天然無害的藥劑配方。
將諸類配方各抄寫了好幾份,再由特殊的藥水處理了紙張後,用蠟封好。鬱容找上在他家當看護的石砮,請他無論用什麼法子,將這些方子儘快轉交到聶昕之本人的手上。
費了這好大的心力,他自然不是光為了自家的一畝三分地……說造福於民或許誇張了,只是他覺得,有些事既然能做到,利人又利己,何不嘗試著去做呢?
其實,還有一種隱秘的、不便宣之於口的想法。
他始終沒能忘,在王府別苑遭遇到聖人的場景,可是切切實實地體會了一把,什麼叫&ldo;天威難測&rdo;‐‐儘管對方實際上什麼也沒做‐‐現在看起來好像沒事,但萬一哪天,譬如他腦子一抽,決定將某個男人拐回家玩一把斷袖的遊戲……為了不讓自己太早斷頭,提前準備一些&ldo;籌碼&rdo;,或有必要吧?
模糊的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