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容一霎時清空了大腦裡所有的雜念。
無暇多想,甚者顧不上擔心了。
冷靜、鎮定,投入到急救醫生的角色當中去。
解陰陽之水的劇毒,方法得當,說簡單也簡單。
重在緊急處理&ldo;水&rdo;中之酸。
毒之本身其實是慢性的。
只要面板沒出現腐蝕性損傷,&ldo;水&rdo;之毒的毒素附著在膚表,一時之間不得侵入腠理。
故而,救治的手法十分粗暴直接。
就如鬱容囑咐阿大的,以大量清水沖洗,配合著弱鹼溶液的使用,待到陰陽之水被徹底沖乾淨了,再塗抹一層解熱祛毒的藥油。
其後內服解毒片,針對的不是毒本身,是以防治炎症的。
不久。
一大批官兵趕至,迅速穩著了場面。
在場之人,除卻受傷的,全數被暫時扣押,挨個質審。
鬱容倏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氣。
沖洗完畢,塗了藥油。
能做的全都做了,若無意外,只需跟進觀察個六七天,沒出現什麼特殊反應,便無需擔心。
然而,這回急救的物件是兄長,鬱容難免患得患失,怕自己一個失誤就……
哪怕系統明確顯示沒有問題。
脫離了醫生狀態,鬱容不由失了幾分持重,憂心忡忡:&ldo;兄長覺得如何?&rdo;
赤著膀子的聶昕之,自始至終面色不改,應道:&ldo;無妨,容兒莫怕。&rdo;
鬱容默然。
如何不後怕?
以聶昕之強悍的意志力,在被潑到毒水的第一時間就痛得發出悶哼,陰陽之水的威力可見一斑。
這還是隔了一層衣料。
要是陰陽之水直接潑在了露在外的部位,如頸脖、手背等,面板一旦出現灼傷,救治就沒這麼迅速有效了,再如何挽回,毒素造成的創傷難以修復。
思及此,鬱容一瞬只覺怒火中燒。
到底是什麼人,又是為著什麼,做這樣惡劣到沒人性的事?
如果不是兄長將抱在懷裡,說不準自己一個猝不及防,被毒水潑了個正著。
實際上以聶昕之的身手,其便是帶著他一整個人,想躲開潑灑而來的毒水,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這男人卻是傻乎乎地硬挨著。
不僅是保護他,也在最大程度上,擋著了撒向人群的毒水。
事實上,真正因毒水受傷的,只有寥寥數人,傷情遠遠不如聶昕之,面板上濺到幾滴,雖有一兩個人出現了灼傷,好在傷口極小,處理得及時且用了藥,侵體毒素因著劑量極小,不至於造成特嚴重的後果。
&ldo;我竟不知,兄長居然這等犧牲自我的精神。&rdo;
鬱容輕輕開口,聽著像是嘲諷,其實不過是……心情複雜,一時不知該怎麼說,話一脫口味就不對。
聶昕之雲淡風輕地表示:&ldo;何談犧牲。&rdo;他凝視著年輕大夫懨懨的面容,語氣難得有了溫度,&ldo;我如不擋下,許是有多人被潑個正著。&rdo;
&ldo;所以兄長就不顧及自己了?&rdo;鬱容的語氣是鮮有的激烈,&ldo;你若……萬一,讓容如何自處!&rdo;
聶昕之沒立即回話,單手將略顯激動的人,緊緊攬入懷中,在其額心親了親。
&ldo;兄長……&rdo;
鬱容不太適應這般激烈的心情,被這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