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此刻靈胎近乎崩潰,渾身軟作一團,被高庸涵舉在半空中,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佔優的局面,如何會在瞬間完全顛倒過來?
在場的,除了古玉、枯木和遣雲真人之外,只怕沒幾個人能看清適才的情形。在兩股力道碰撞之際,高庸涵由於中毒在前,已呈強弩之末,在契天大法的震盪之下,口中鮮血狂噴,已是不支之勢。花笑雖也是靈胎劇震,體內靈力亂竄,有走火入魔的徵兆,可是顧不得那麼多,強自催動巨蟒撲向高庸涵。
巨蟒甫一纏身,高庸涵暗自大喜,雙手牢牢抓住蟒身,急速催動血凝大法,利用巨蟒的血肉來彌補肉身損耗。花笑的這幾條藤蔓,乃是以自身經脈為基,詭門狂蟒族人的鮮血為媒煉而來,端的是歹毒無比。要是沒有藤蔓化身的巨蟒,高庸涵想要化解劇毒,雖說也不是不可能,但無疑要耗費極大的心神。可是這麼一下卻是誤打誤撞,除了將毒素排出,護甲內的臨星冕影反而出擊,將藤蔓絞成數段,以至於花笑經脈大損,幾乎盡喪修為。以此之故,只眨眼間的功夫形勢頓時逆轉,花笑反被高庸涵擒住。
看出了這一點,就連古玉都不禁對高庸涵刮目相看了:“這個高庸涵,果然有些門道,不愧是‘東陵府雙傑’之一!”想到這裡不由得略微有些慶幸,當日幸虧攻打的是浮雲巔,沒有遇到高庸涵和葉帆,否則交起手來只怕就沒有那麼順利了。他並不知道,“雙傑”之名,不在於葉、高二人的修為高低,而是指他們治國的本事。
“你使得什麼邪術,居然可以吸取別人的血肉?莫不是當年詭鵬的血凝大法?”枯木的語氣冷峻地像結了冰,凌厲地目光直逼過來。
“血凝大法”的名聲實在太臭名昭著,枯木這句話一出,群情激憤,紛紛叫嚷起來。
“我說花先生這麼高的修為,怎麼可能敗給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原來是用的邪術?”
“當年曾有公論,誰施展這門邪術,便是修真界的公敵,大夥一起上,殺了這個魔頭!”
“想不到堂堂的玄元宗,居然也有使這等邪術之徒,卻原來是藏汙納垢的地方!”
“……”
“嘿嘿,這個小子還真不簡單!”古玉倒沒什麼反感,反而越想越覺得高庸涵有趣。
“哼,你們這些小人,花笑的法術如此歹毒,就不是邪術了麼!”高庸涵破口大罵:“就算你們是所謂的名門正派,可是所作所為,有哪一點沾的上‘俠義’二字?莫非用契天大法作惡,便不是惡徒了麼?”
這話一出,更加激起了重始宗眾人的憤怒,登時一片鼓譟。
“遣雲,你怎麼說?”枯木並不理會高庸涵,而是將矛頭直接對準了遣雲真人。
“這個麼——”
遣雲真人一說話,眾人都安靜下來,想要聽聽他的看法。遣雲真人沉吟片刻,緩聲道:“我們玄元宗是沒有這等邪術的,不過,高師弟說的沒錯,法術本身並沒有對錯,關鍵是看你怎麼用。大家都是修真同道,想必不可能見不及此!”
“強詞奪理!”說話的,正是魚雙楚的徒弟雲縱。他本來就是心高氣傲之輩,這等場合本來輪不到他說話,不過眼看著高庸涵的鋒芒將在場所有人都蓋了下去,心有不甘,此時終於忍不住說道:“難怪玄元宗沒落至斯,卻原來盡是些不分是非之人,哼哼!”
高庸涵聽了眾人的指責,心頭大怒,心魔早已蠢蠢欲動,這時再聽到雲縱的譏諷,無異於火上澆油。當下眉頭一挑,伸手指著雲縱喝道:“長輩說話,哪裡輪到你這後背插嘴,莫非你師父沒教過你,什麼是規矩麼?”
高庸涵身為拓山的弟子,鳳五的師弟,輩分當然比雲縱高得多,這麼說也無可厚非。可是雲縱何曾受過這等氣,更何況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