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榮轉頭看戰熠陽就發現他的神情不對勁了，但也沒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只是默默地把事情記了下來。

傍晚的時候，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戰熠陽要帶天寧回家，小傢伙卻賴著不肯走，紀凡逸乾脆打電話讓餐廳送飯過來，幾個人一起吃晚飯。

飯桌上，大家當然熱衷於逗天寧，小傢伙的反應又快又可愛，最後一室的歡聲笑語彌散，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晚飯後，天寧終於肯走了，許榮榮讓他跟葉子安紀凡逸說再見，他很禮貌地說了，然後又溜到了小念恩的嬰兒床旁邊，朝著小傢伙揮了揮手，&ldo;念恩再見。&rdo;

就在眾人以為天寧說完了就會走的時候，他忽然……親了念恩一口，親在臉頰上。

反應最大的人是紀凡逸，他叫了一聲衝過去，搖了天寧兩下：&ldo;我女兒還沒被我除外的男人親過！&rdo;

&ldo;凡逸叔叔，&rdo;小天寧歪歪頭，&ldo;你是要我也親你一口嗎？&rdo;

&ldo;……你走吧。&rdo;紀凡逸懊惱地鬆開了天寧，他家的小寶貝第一次被一個小男孩親了啊……

……

……

到家後，許榮榮早早地就安頓天寧睡下，自己也洗了澡，躺到床上看書。

不一會，戰熠陽也從浴室出來了，一躺到床上就緊緊摟住了許榮榮。

許榮榮能感覺出來戰熠陽的異常，放下書問他：&ldo;怎麼了？&rdo;

半晌後，戰熠陽只是低低地說了聲：&ldo;對不起。&rdo;

許榮榮心裡一顫，&ldo;發生什麼事了？&rdo;

戰熠陽又把許榮榮摟緊了幾分，&ldo;天寧出生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難過？我沒有像凡逸照顧葉子一樣照顧你。&rdo;

隱隱約約的，許榮榮明白過來在醫院的時候，戰熠陽臉上為什麼會出現異常的神情了，原來是想到了這個。

想了想，許榮榮也抱住了戰熠陽：&ldo;那個時候，我不難過，真的。醫生說了，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活下來，我差點就死了，但是後來老天給我機會讓我活了下來，我還有什麼好多想的？那時我只是想，我要好好活下去，陪著天寧長大。

&ldo;至於凡逸陪著葉子，而你沒有陪著我……熠陽，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樣的，從出生的那一刻就不一樣了，有的人在簡陋的小鎮醫院裡被接生婆接出生，也有人在裝置先進的產房裡被世界一流的接產醫生接到這個世界，我們和別人不一樣，沒必要用別人的標準來衡量自己是不是幸福。

&ldo;葉子安有凡逸陪著是她的幸福，我也撿回了一條命啊，而且我有我媽和阿姨照顧，已經比很多人好很多了，那段時間我也已經接受了你離開的事實，雖然難過，但不至於不幸福。

&ldo;而且現在你回來了，我也沒有遺憾了，我很滿足，真的。你別覺得對不起我，好嗎？&rdo;

&ldo;……&rdo;過去許久，戰熠陽都沒有說話。

許榮榮不知道戰熠陽在想什麼，叫了他一聲，&ldo;熠陽？&rdo;

過去片刻，戰熠陽才反應過來似的，他吻上了許榮榮的雙唇：

&ldo;榮榮，我愛你。&rdo;

許榮榮揚揚唇角，沒說話，只是努力回應戰熠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