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還吃的習慣?”
李玄從後院出來,提著一個黑糊糊的茶壺,坐下身來,拿起桌上的倒扣的茶盞,晶瑩透綠的從壺嘴裡嘩嘩落進茶杯,問了一句。
茶香撲面!
“我這裡久未有人來,粗茶淡飯,莫怪!”
說著,把兩杯倒好的茶水伸出手指在桌上輕輕一推,推到二人面前。
隨後笑著,抬了抬手,示意二人喝茶。
“我兄妹二人不請自來,已是打擾,多謝閣下招待。”
師兄張風這時沒有保持沉默,開口了,一臉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直言道:
“我原本對閣下還有所猜疑,見閣下待人接物,有我儒家君子之風,想來是我小人之心了。這杯以茶代酒,敬閣下今日招待。”
這位師兄也是坦率,直接一股腦地把自己的看法轉變完全說了出來,竟自顧說著以茶代酒的話。
說完,雙手捧杯,把一杯滾燙的茶水呼嚕灌進了嘴。
喝完,還擦了擦嘴。
莫名來了一把江湖豪情,竟有些可愛。
他是見眼前這家主人,待人處事如清風拂面,讓人舒服,爽快地承認自己上山前心裡的小九九。
“哦?“
“這位兄臺怎麼稱呼?不知這話從何說起?”
李玄看見這場景,有些搖頭失笑。
“抱歉,我兄妹二人竟忘記自報家門。”
卻見這時,師妹袁青竹接過話頭來。
“小妹袁青竹,這是我同門師兄張風,這事還得從山下”她便頗為大方地說起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想來閣下通曉音律之道,小妹初聽那曲子,甚是喜歡,覺得若是閣下不嫌棄的話,日後小妹是否能同閣下請教一下音律?”
終於回到這趟上山之行的本意,袁青竹也不遮掩,大方說明來意,言談間滿是對音律的喜歡。
說完,有些期盼地看著李玄。
“原來是這樣。”
李玄聽完莞爾,不過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
“姑娘怕是厚愛了,那笛曲乃是在下故鄉他人所作,我不過拾人牙慧,偶爾睹物思情,吹上一段。”
說話間,李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之色,神色有些落寞。
“那小妹有個不情之請,閣下能把這笛曲教給小妹嗎?我是真心喜歡的。”
袁青竹看到李玄說到故鄉有些落寞,想到牧童之前說的話,知道這位前輩是個他鄉客,便不好糾結這事。
只是臉上抱著歉意,說出了自己的不情之請,因為她是真的喜歡,不然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李玄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位姑娘,直把對方看的耳根子發紅。
“不好意思,是小妹冒昧”而對方也似乎覺得平白要求別人,覺得羞愧。
想著想著,她要撤回剛才的話。
話未說完,卻見李玄擺了擺手。
“罷了,我見你是真的喜歡,能為一首曲子找到我,也算有緣。”
“真的?“袁青竹臉色驚喜。
“多謝閣下成全!”
她竟站起身來,給李玄鄭重行了一禮。
這位痴迷音律的女子,倒也是很有性格。
行了謝禮後,對方先是不好意思,然後正了正色,說道:
“閣下也是修行同道,小妹自覺平白收了這麼一禮,不妥當,銀白之物,閣下清修之人肯定也看不上。而家師是一名儒家山長,在蜀地江湖上素有薄名,如果閣下不嫌棄,日後可到北七十里地的白龍山找小妹,小妹可將閣下引薦給家師!“
袁青竹想報答這份情,但對方是山中清修之人,修為又很可能比自己高,覺得自己沒什麼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