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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江河浮屍 雲山縣危(求投資求票)

暴雨傾盆,雷聲轟隆,雨下了一整夜!

直到次日天色拂曉,雨依舊在下。

昨日細聽夜雨,李玄酒醉正酣,沒做功課,便臥床睡了。

清晨,腳下只覺得一股涼意,腳趾動了動,還有些癢。

他睜開睡眼,微微抬起頭來,便看見大黃正吐著舌頭,舔著他的腳。

哈哈一笑,他一個起身,從床上坐起來。

披散的頭髮,有些凌亂,李玄從旁邊的書桌上,拿起一根木簪,頭髮一挽,木簪一插,簡單收拾了一下。

接著在床上挪了挪身子,腳放下,摸了摸搖著尾巴的大黃,隨後穿上鞋子起床。

走出廂房,開啟堂屋門。

“吱呀”一聲,一股水汽伴著山間寒風撲面而來。

外面依舊下著大雨,天色灰濛濛的,沉悶無比。

望了望院外的杏花林,曾經的滿山粉杏,一片春色,被暴雨撲稜在地上,化作塵泥,一片斑駁。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李玄有些惋惜這片好景被暴雨吹去,少了一抹山間春色。

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收回目光,接著便回後屋洗漱做早餐去了。

早餐吃完慣例的清粥鹹菜,正收拾碗筷,快結束的時候,突聞從山外傳來一段熟悉的笛聲!

笛聲悠揚,滄桑,穿過滂沱雨幕,溜進了這山間小院,竹屋裡!

李玄聽了,從後廚走到了堂屋門前,往山下望去,遠處青山外的八渡河中,有一抹淡淡的顏色。

不由淡淡一笑,身子斜靠在門框前,望著門外雨簾,靜靜地聽了起來,眼中有追憶之色。

半晌,笛聲結束!

李玄對著遠處八渡河的方向點了點頭,靠在門框上的身子站直,飄蕩在這天地滂沱之間的思緒也全部收了回來。

今日下雨,山間的慵懶時光便只能作罷,

昨日晚上貪了杯酒,沒有做功課,今日便補回來吧。

想著,他回到了廂房,走到書桌旁,拿起一根木棍,把邊上的窗戶支稜起來。

然後坐下身,熟練地鋪開紙筆,研磨好墨,開始在紙上謄寫起了故鄉上下五千年先賢口中的道經。

“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

“”

“察見淵魚者不詳,智料隱匿者有殃”

“”

“轟隆”

突然,窗外一聲雷響,風雲滾滾,暴雨更加傾盆。

而竹屋裡,窗戶底下,李玄毫無所動,一筆一劃,筆下筆走龍蛇,渾然道矣!

而另一邊,暴雨傾盆,波濤洶湧的八渡河上,一條輕舟小船在河水奔湧中起伏。

戴著寬大笠帽的袁青竹收起笛子,對著杏花山上遙遙一拜,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然後開始搖起船尾的木槳,直接順流而下。

就如她昨日與李玄所說,今日她便要奉師父宋知命之命,去千里之外的白帝城,給師父好友和儒家名士發名帖,不敢怠慢。

一清早便冒著大雨開始啟程,她去千里之外下游的白帝城,其他師兄弟有的去了上游的雲中城,有的去了其他方向的蜀地大城或山野。

儘管此時大雨滂沱,連風帶雨沾溼了衣裳,袁青竹依舊心情高漲。

李玄前輩賜給她的曲譜很快被她上手,剛才一曲,便是遙遙與前輩行了告辭禮。

“想來前輩肯定聽到了吧!”

這姑娘心裡頭樂呵呵地在想。

心情愉快之下,她連見著這陰沉沉的天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就這樣,袁青竹駕著輕舟小船一路順流而下,一路駛出七八十里。

突然,她眼尖,在波濤滾滾中的八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