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舟行從床榻上懶懶的支起身,臉上的表情雖然在笑,但是幽深如古井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真的什麼都用過了?”
他淡淡的言語裡有一種無形的威壓。
枝一地打了個寒戰,但還是瞬間恢復了冷靜:“是的。無論是鞭打還是杖責,甚至於用尖利的匕首刮骨頭……他總是咬牙堅持,連叫都不曾叫過一聲。”說起來,枝一地也有點佩服賀丹璵,畢竟他們霜鑫堂的刑堂還是名列於整個大佑的第一的刑堂呢!
“連我說的方法也用過了?”
聲音裡已經淡淡的出現了怒意。
枝一地卻不管:“在下認為,郡主的那些方法太過於侮辱人。賀丹璵雖然和我們不相為謀,卻實在是一個英雄,不應該這樣對他的。”
楚舟行重重的倒回床上:“那麼,枝堂主的意思是,是本宮錯了?!”
聲音裡雖然還是包含著怒意,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氣苦。
枝一地據理力爭:“如果郡主還是堅持那麼做的話,也許是的。”楚舟行背過身去,肩膀猛地抖動起來:“就算是錯的,如果本宮非讓你這麼做呢!?”
枝一地看看身邊猛地衝他使眼色的黑含和馬鬱偉,重重的抱了抱拳:“那麼,請郡主恕罪。”楚舟行氣道:“哦?什麼意思!?”
枝一地傲然道:“意思就是——恕難從命!”
楚舟行站起來:“就算是讓你死?”
枝一地笑了:“讓我死可以,讓我用卑鄙的手段對付昔日對我有知遇之恩的副首領,不行!”
楚舟行點了點頭。
第二天,霜鑫堂的堂主就換成了李踏元,枝一地就此失蹤,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下落。
“就連我的方法也都用過了?”
李踏元忍不住全身的顫抖,點點頭。
楚舟行放下手中的筆,慢慢地像是一邊說一邊斟酌詞句的樣子:“看不出來那個傢伙確實在是一個硬骨頭啊……”
黑含上前一步說道:“主子。我看,還是放了他吧。”馬鬱偉的臉一下子就青了——這個黑含,就算是仗著自己是緗垚堂的堂主,就算是和枝一地昔日是過命的交情……除非他是瘋了!居然敢在主子面前說這樣的話!
“我要再試一次。這次若是還不管用,我立刻就放了他。”
楚舟行的眼中,是太多的危險。
賀丹璵被人帶了上來。琵琶骨上連著兩根細細的鏈條,他就在這兩條鐵鏈的牽扯一下被拖著向前走,就像……對待一條狗一樣。
楚舟行想讓他不舒服,就沒有人敢讓他舒服。
“怎麼,這才幾天啊,賀大俠就成了這幅鬼樣子?”馬鬱偉誇張的笑著,他嫉妒這個從小就壓在他頭上的人,他恨這個曾經讓凌染霜著迷的人,他恨不得親手將這個人毀滅。
他的心思自然瞞不過楚舟行的。
楚舟行重新拿起了手中的筆,用筆端逗著旁邊的金籠裡的鳥,笑道:“來,馬堂主,我今天交付給你一個美差。”
馬鬱偉忍不住喜形於面:“哦,那麼多謝主子了。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楚舟行舉起自己的左手指向地上的賀丹璵,只說了兩個字,但是嚇到了所有人。
“上他!”
楚舟行不知是聽誰說過,要粉碎一個自以為是的男子的尊嚴與驕傲,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另一個男子,上他。
他決定最後賭一把。他不是不知道若他輸了的話,就再沒有傷害賀丹璵的理由。但是他還是決定,他要賭一把。
馬鬱偉臉紅了。
“主子……屬下並非龍陽之人……”
雖然賀丹璵長的是好看的不得了,但是卻實實在在是個男子,叫他一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