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聯盟的吃瓜群眾也到達了戰場。
張長老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他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
張長老的眉毛撇成「八」字型,小小的眼睛裡,透出大大的哀愁,義正言辭地道:「神兵宗勾結妖族,以不法手段奪取妖尊關押權,偽造傀儡,放跑妖尊。本座於此人贓並獲,卻反被君掌門倒打一耙,這是個什麼道理?」
「君掌門,本尊知曉你同你的弟子錦華師徒情深。你弟子的性命被妖尊拿捏在手中,你不得不幫妖尊脫逃,亦情有可原。只是,君掌門為何要平白無故地汙衊本座?」
張長老望向和君小晚站在一起的「妖尊」,又道:
「與妖尊勾結的明明是你,本座才是那個撞破你們好事、被你們逼入絕境的人!」
舟渡上前一步,站到君小晚前頭,拿出荷葉傘擋掉張長老謾罵噴出來的口水。
君小晚簡直被張長老這顛倒是非黑白的口才給氣笑了。
她推了推舟渡的手,「先拿開,我們遮著臉懟人,從氣勢上就輸了。」
荷葉傘移開,露出了君小晚三分譏笑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心的微笑:
「張長老,你是腦子瓦特了嗎?怎麼盡說些胡話啊?這記憶錯亂認知模糊是一種心理疾病,你要儘快找人去治啊
「再說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本座幫妖尊脫逃了?本座身邊這個,是特意為了誘你出現而秘製的傀儡。真正的妖尊,這會兒還在寒冰囚室裡頭睡大覺呢!」
說完,君小晚又縮回荷葉傘後頭,抵擋張長老的口水攻擊。
「唉,君掌門,事到如今,我們那麼多人都見到你夜送妖尊出城,你便是狡辯也無用。」
張長老沉痛地搖了搖頭,內心樂開了花:只要他先發治人得足夠快,就能率先給路人留個正面印象,倒打一耙。
可張長老不知道,這群吃瓜長老並不是毫不知情的路人,而是吃完驚天大瓜來蹲後續的瓜民。
他們實在是沒耳朵聽羞恥度爆表的洗白了。
「老張,你可閉嘴吧!」
「你再胡說八道下去,本座都替你覺得丟人!」
「他幹的事哪一件不丟人?反正都是要從修真聯盟除名的人了,也不差再多犯這一樁事兒。」
張長老:???
「這位道友,你的內心是否有許多臥槽?」君小晚從荷葉傘後頭露出半張臉來,忽閃忽閃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張長老看。
張長老:「……」
雖然不知道君雁晚說的話是何意,但一定不是什麼好話就是了。
一位修真聯盟的大嘴巴修士,「張長老,你就認罪吧!你的所作所為,我們都在留影珠裡看到了!」
「留影珠?是誰,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錄的?」張長老死也要死個明白。
蘇婉音手裡握著留影珠:「這是在你殺死的兩名神兵宗弟子身上發現的。」
「我殺的……」張長老一愣,繼而悽然地笑了起來,「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引本座現身的圈套。」
「君掌門御下手段當真高超,本座自愧不如。」張長老主動伸出手,「這一次,本座輸得心服口服。」
是他低估了神兵宗弟子的道心,那幾名在神兵宗過得並不如意的弟子,也不知道君雁晚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讓他們不計前嫌,不懼生死,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設套。
張長老頹然地癱坐在泥濘的土坑裡,泥點濺了一身。
他以為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過是旁人為他製造的假象。
可笑他自以為是設局人,卻不過也是局中客。
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