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玄遠意料的是,啖心女幾乎是不堪一擊,隨著鎖鏈一掃,本體慘叫一聲,化作一團模糊的猩紅影子,倒退回陰魂幽燈之中。
看著龜裂的引魂幽燈,大魁首面色大變,竟然是真的不堪一擊?然而,慌亂之中,他沒注意到,拘魂鬼同樣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不再猶豫,他果決地一拍胸脯,神色萎靡快速萎靡,與此同時大量血霧從口中噴出,化作赤紅靈光把他全身包裹住,向著遠方逃竄而去。
玄遠看著追之不及的大魁首,回想著之前種種怪異,心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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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痕跡
啖心女確實是深受重傷,從那龜裂的引魂幽燈便可以看出。只不過,到底是真的被打傷,這一點有待商榷。
雖然拘魂鬼對鬼物幽魂有著不小的剋制,但拘魂鬼與啖心女二者之間的修為差距,始終擺在那裡。
僅僅只是一根鎖鏈,遠遠達不到能讓啖心女一擊致命的程度。
所以,啖心女這一舉動說不定是有意為之——深知大魁首膽小謹慎性格的她,料定在自己落敗後,他會自廢精血元氣展開血遁逃命。
“以這樣的方式對阿郎出手,我可不會答應哦。”啖心女那柔媚的語調隱隱迴盪在耳邊,玄遠心中泛起了漣漪。
既然不允許自己出手,那麼,假若換做啖心女本身進行反噬呢?
要知道,雖然啖心女不知以何種方式自散修為,製造了被拘魂鬼打散鬼身的假象,但大魁首使出了血遁後也是元氣大損。
二者之間若是再次發生博弈,大魁首能不能壓制得住啖心女,還是兩說。
心中越想,玄遠越發覺得啖心女的舉動蹊蹺得很,對於此番猜測不覺間多信了幾分;但與此同時,心中也越發覺得此事太過離奇,易地而處,即便是玄遠也不敢如此作為。
自散鬼身,致使引魂幽燈破損,瞞天過海欺騙大魁首,造成拘魂鬼實力高強的假象,以此逼迫大魁首使出血遁逃逸,使其元氣大損。
這樣一來,無論是拘役啖心女的幽燈法器,亦或者是時刻警惕著啖心女反噬的大魁首,都將處於一個有史以來最為窘迫的狀態。
而啖心女本身,也將迎來一個難以二次製造的脫困機遇,可以藉此擺脫幽燈門人的控制——哪怕,完成這些佈局後的她,儼然也是元氣大損。
這場佈局一環套著一環,哪怕只是出了一丟丟耳朵紕漏,比如玄遠突然爆發隱藏實力,一舉滅殺二人;或者是大魁首藏有後手,最終成功鎮壓反噬。。。。。。
無論哪一種情況,啖心女都將迎來萬劫不復的地步。
不得不說,假若猜測為真,對啖心女的心智與狠辣,玄遠心裡還是有著幾分意外。
突然,玄遠眼神一凝,手中法劍一顫,幽藍色劍光頓時朝著遠處激射而出。
一聲慘叫,逃竄的黑袍人栽倒在地,全身凍僵。
搖了搖頭,玄遠把腦海之中的各種念頭驅除,轉而看向仍舊癱坐在原地的唯一一位黑袍人:“你倒也是識趣,沒有趁機亂跑,我也省的再多費一番手腳。”
尖利嗓子呆愣在原地,他怎麼都想不到,大魁首竟然敗在了玄遠手上——不,準確的說,是啖心女敗在了拘魂鬼手上,還是以這種不堪一擊的方式落敗!
好半天,他顫顫巍巍地說道:“我。。。。。。我父親是幽燈燈使!”
似乎這個身份給他帶了了一些勇氣,他的聲音不由得有了些底氣:“燈使你知道吧?就是每一代幽燈古廟競爭廟主的候選人,手握大權的那一批人!”
“要知道,我幽燈古廟最擅長幽魂秘法,尋蹤覓跡不在話下。道長你殺了我只會惹來大麻煩,還不如就這樣將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