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末啞口無言。
僅剩的一個腦袋上的眼睛黑漆漆的看著他面前的這個小幼崽,和曾經所有人想象中都不太一樣的小幼崽。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是祂的傳承,祂的子嗣,祂降臨的半身……然而誰能想到,五百年的時間,居然也沒能磨滅一個種子的靈魂?
甚至,居然只在他的頭髮上留下了些許的痕跡,除此之外,他的身上真的再看不到任何屬於祂的印記了。
“敵對?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羽末說道。
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他內心的無力,而關於那些感染曾經想要殺死雲昔的話語,卻沒有做半點的反駁。
雲昔說對了,感染居然真的曾經想要殺死他!
“縱然不是敵對,我也是他恨不得處置而後快的人,對吧?”雲昔詢問道,但其實內心對這個答案已經肯定,若不是真的想要除掉,怎麼會有那樣幾乎將果殼和樹枝全部打碎的力量。
羽末不再說話,他沒想到,一個小幼崽居然能聰明到這個地步。
而云昔還在擺放著證據,他拿出自己曾經拼湊的碎片,那是一截殘缺的樹枝和一塊碎裂了無數片的果殼,“這是我誕生的地方,這個……應該是祂打碎的,如果不是祂,我很難想象,什麼東西能將精靈母樹的肢體傷害到這個地步。”
羽末看著那些已經被淨化的差不多了的樹枝和果殼,沒有辯駁,確實,除了祂的偉力之外,即使是戰艦,也不能傷害到母樹的肢體。
“我想問的是,祂為什麼要殺死我呢?如果真的想要殺死,五百年前,或者期間的任何一個時間,想要殺我這樣一個果子,都是簡簡單單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什麼,偏偏是八年前呢?”雲昔詢問道。
羽末垂著眸,不肯開口,明明,小幼崽是他叫來的,是他,想要精靈族在整個帝國身敗名裂,想讓這個小幼崽萬劫不復,想讓小幼崽即使具有清除感染的能力,也不會被任何人信任。
可是現在,他卻在被這個不過八歲的小東西牽著鼻子走,羽末不能接受。
看出羽末不合作的態度,雲昔佯裝洋洋得意的笑了笑,“我想,那一定是因為我聰明,而祂其實就是個蠢貨,說著什麼偉大,但其實內裡只是個不聰明的笨蛋罷了,不然,我怎麼能在感染裡面活五百年?他一定是覺得我無足輕重吧,然後笨蛋的祂派出了笨蛋的你們,卻沒想到,我居然有對抗祂的能力,這叫什麼,這就是自食惡果,也是,誰讓祂那麼愚蠢呢?”
雲昔直接開始語言輸出感染,也就是羽末的那個祂,而也就在這時,羽末勃然大怒,顯然雲昔觸碰到了他的雷點,也是他唯一的禁區。
“你在胡說什麼?你才是蠢貨,你們整個帝國都是蠢貨,除了偉大的祂之外,所有的人類都是一模一樣的蠢,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已經快要滅亡了,只有祂,才是世界唯一的主人。而且,你以為你活著是真的很厲害嗎?要不是祂的寬容,想要將你培養成祂的子嗣和半身,你早就死了
,誰知道你這麼冥頑不靈,明明還沒成熟,居然還敢逃跑,碎成碎片也是活該,就是可惜,你居然命大沒死,祂就是太仁慈了,不然你早就該在遺落的第一時間就被感染撕成碎片的,居然讓你活了這麼久,還一點一點侵染怕你死掉,祂就是太仁慈了,真應該早點殺死你。”
羽末直接暴怒,顯然,除了雲昔侮辱他和祂之外,言語裡還隱藏著些許的嫉妒,明明大家都被遺落在了感染潮裡,為什麼他直接就死亡畸變,還是靠著祂的仁慈才有機會變回原本的樣子,可是雲昔這個果子,卻能夠得到祂精心的照料,這樣的悉心照顧,若是雲昔真的有本事夠資格也就罷了,但是偏偏,這個小幼崽居然是個背叛者!
他背叛了偉大的祂,這就更讓羽末不甘和嫉妒了,而這樣的一個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