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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金全聞言奇道,
“師姐說的哪裡話來,我頭一回見師侄女便瞧出她是個可造之材了,這陣子都是悉心教授她,沒有半點兒藏私,怎得……怎得會貶低她?”
苗妙聞言眨了眨眼旋即明白過來,不由氣得咬牙道,
“那丫頭小小年紀,怎得心眼兒這般壞,寫了信來誆騙我,害得我……害得我連夜連晚的往南京裡趕,要過來尋你晦氣!”
萬金全此時也是明白了,聞言笑著緊了緊手上,
“師姐要來尋我晦氣才好,我是任你打任你罵決不還手的!”
說到這個苗妙立時神色一黯,搖了搖頭,
“我……我怎能來打你罵你,是我對不起你,若不是我……你的……你的夫人又怎麼會離世,害的你孤身一人這麼多年,你……你一定很是記恨我吧?”
萬金全聞言一臉的詫異,
“我……我怎麼會記恨師姐,是我對不住師姐,當年若不是我做錯了事,又怎麼會背棄與師姐的山盟海誓,與……與她成了親!”
說起這個苗妙的神色越發的悲悽,眼圈兒一紅,轉過頭去眨了眨眼,拼命眨去眼中的淚水,低低道,
“這麼多年,每當午夜夢迴之時,我……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你為何……為何會變了心?為何……為何會來了一趟南京便……便跟別人成了親?”
為什麼?為什麼?
這件事兒一直都是她的心結所在,任是柔腸百轉,思慮萬千,將二人相識相知相愛的每一日,每一句,萬金全的每一言每一行都細細想來,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是何時變了心?
為何明明沒有變心又要拋棄自己?
“為什麼……我是有那裡不好,讓你背棄誓言?”
這件事兒萬金全亦是一臉的痛苦、後悔、懊惱,
“師姐你沒有不好,在我心裡師姐從來沒有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憶起往事,萬金全是恨不能給自己一拳頭,
“……那一回我是同柳師兄一起出的鏢,到了南京城落下腳後,當天晚上柳師兄便叫我吃酒,我那酒量你也是知曉的,不過杯便迷糊了,柳師兄便扶了我回房,我也不知是怎得了竟走到旁的屋子裡去了……”
說到這處苦笑搖頭,
“第二日我醒過來,身邊躺著的是一個陌生女子……後來我才知曉,她乃是城郊人,是進城尋醫的,後來她家裡人都得訊尋了過來,聲稱不娶她,便要拉我去見官,我……我……師姐你也知曉我的,我不能害了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女子……”
他的話說到這兒,苗妙的臉色便已經漸漸變了,
“你說是柳廣元扶了你回房的?”
“是……是呀,那一趟就是我同柳師兄跑的鏢……”
話說到這處,苗妙依在他懷裡的身子已是在不停的顫抖了,
“師姐,師姐,你怎麼了?”
萬金全伸手去摸她的臉,苗妙一抬頭卻是露出一張滿是淚水的臉來,她哭著對萬金全道,
“我們……我們這是被人給害了,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我總算是明白了……我總算是明白了!”
萬金全臉色也變了,
“這話怎麼說?”
苗妙哭道,
“你娶妻之後,我一氣之下遠嫁,卻是沒等兩年父親便病故了,我回家奔喪,便曾見過柳廣元一面,他是半夜裡悄悄過來見的我,見了面先跪下磕了個頭,口中連稱對不住我,又說這事兒他也是受人指使,讓我原諒他,我那時不明所以便問他是受何人指使,他卻是支吾半晌又讓我不要問了,問了反倒不好……”
苗妙頓了頓面色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