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代遠、肖勁光，還有抗大副校長羅瑞卿，在門口迎接。在抗大的辦公室裡，羅瑞卿介紹著抗大的歷史：&ldo;……現在的學員是第四期，有4000餘人，除了新疆和西藏外，全國各地都有，多數是出身清貧的愛國青年，也有出身富豪之家的少爺、小姐，他們被抗大精神所吸引，拋棄安逸優越的生活，到這裡學習……&rdo;

當講到學員中有小姐、少爺時衛立煌來了興趣：&ldo;找一個這樣的人，我們談談好嗎?&rdo;

&ldo;當然可以。&rdo;

羅瑞卿走出辦公室時間不長，便帶著一個青年人回到這裡。羅瑞卿介紹著說：&ldo;這是靳懷剛同志，人稱靳大少爺。他父親靳雲鶚當過吳佩孚的副司令和河南省省長。他的伯父靳雲鵬，在北洋政府裡曾兩度出任國務院總理，還是張作霖的兒女親家……&rdo;

靳懷剛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細細高高的，很有精神，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新來的客人。衛立煌向他走來，靳懷剛向衛立煌行個軍禮說：&ldo;長官有什麼話儘管問。&rdo;

衛立煌拉著小靳的手問：&ldo;在這裡習慣不習慣?&rdo;

小靳靦腆地答著：&ldo;剛來時不習慣，時間久了就習慣了。剛來時我一頓吃不下二兩飯，現在一頓能吃三個饅頭，身體胖了，也有勁了。&rdo;說完他握著拳頭在人前晃了晃，顯出很有力氣的樣子。

郭寄嶠也很有興趣地問：&ldo;你的家庭條件那麼好，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受苦?&rdo;

&ldo;我那個家呀?&rdo;靳懷剛嘆了口氣說：&ldo;有句古詩說，商女不知亡國恨。我們家裡的人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知道什麼金錢呀，享受呀，真叫人受不了，跟著他們只有當漢奸……&rdo;稍停了一會兒他又說：&ldo;我不願和他們同流合汙，所以就到這裡來了。&rdo;

靳懷剛說的無疑是實情，衛立煌和郭寄嶠點點頭又搖搖頭，對於延安為什麼會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他們始終難以理解。他們來到教室，教室裡空蕩蕩的，沒有桌子，也沒有椅子。

羅瑞卿介紹說：&ldo;每個學員發幾塊磚，砌個臺子，便是坐位。學員的雙膝便是桌子，我們的學習環境，就是這樣。&rdo;

這裡的物質生活艱苦得不能再艱苦了。看到這些，衛立煌感動地說：&ldo;全國各地都像延安這樣搞，還愁日本鬼子打不敗嗎?&rdo;

學生的宿舍，是一排排的土窯洞，這都是抗大學生親手挖成的。羅副校長說：&ldo;學生入校的第一課，便是勞動課，學生們自己動手，挖了1700多孔窯洞，住宿的問題就是這樣解決的。&rdo;

衛立煌在這裡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一種新的精神，這是其他地方所沒有的。

在抗大的操場上，集合了數千名的抗大學生，他們穿著樸素，意氣風發，高唱著歌曲，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衛立煌一行剛剛步人會場，口號聲像海潮一樣鋪天蓋地而來，一浪高過一浪。&ldo;國共兩黨團結起來!&rdo;&ldo;堅決打倒日本帝國主義!&rdo;&ldo;反對投降妥協，團結一致抗日!&rdo;&ldo;向抗日英雄致敬!&rdo;&ldo;歡迎衛副司令長官!&rdo;……

口號聲振撼著四野，也激盪著衛立煌的心。他走上臺去只說了一句：&ldo;抗大的同學們&rdo;便把他所準備的講稿上的內容忘得一乾二淨。但是衛立煌到底是衛立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