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聽完趙榮聲的話，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火爐上的茶壺開了，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屋裡顯得煙霧繚繞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林老不緊不慢地說：&ldo;我講兩點意見，一、回去以後轉告衛立煌，讓他好好地做一個國民黨員，做一個真正的三義者，這樣對中國革命的貢獻要比參加共產黨大得多，這一條給他說明，這是我個人的意見。&rdo;

&ldo;是。&rdo;

林老又繼續說：&ldo;告訴衛立煌，他是國民黨的高階將領，不是一般人，這樣的人能不能入黨，要請示延安，請示黨中央，因為關係重大，我個人無權決定。&rdo;

&ldo;是。&rdo;

&ldo;第二、這一條是是對你講的，這是一個絕密事件，要嚴守機密，對外不許亂講。&rdo;

趙榮聲回答：&ldo;是&rdo;。

林伯渠走到窗前，看著院裡紛紛揚揚的大雪感嘆著：&ldo;下雨天，留客天，可是我不能留你，事關重大，回去晚了會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rdo;他走過來又說：&ldo;小趙，你還是回去吧，越快越好。&rdo;

趙榮聲深深地向林老鞠了一躬，向門外走去。他走在院子裡，風雪撲打著他的臉，他眼含熱淚在風雪中踽踽獨行。這裡本該是他的家，然而有家卻不能歸，偏偏要去的是不是自己的家的&ldo;家&rdo;，他能不心酸嗎?

（6）收回成命

6）收回成命

重慶，黃山官邸，蔣介石的辦公室。

白崇禧正在室內寫著什麼，何應欽拿著一份電報怒氣沖沖地走進來，他那白白淨淨的臉，變成了紫茄子的顏色。何應欽抖著雙手把電報放在桌上說：&ldo;健生兄，你看看衛俊如狂妄到什麼地步，軍令部的命令到他那裡行不通，他鬥膽抗命，敢叫委座收回成命，這還了得?命令就是命令，能收回嗎？&rdo;

白崇禧看了衛立煌發來的電報，也感到衛講的有些道理，但他不敢得罪何應欽，也不敢就事論事，只好泛泛而論：&ldo;敬之兄此言差矣，歷史上收回成命的不乏其例，若沒有這些事，怎麼會有收回成命這個詞呢?&rdo;

何應欽被問得張口結舌，他不覺理虧，反而把矛頭對準了白崇禧說：&ldo;你身為副總長，如此治軍，豈能不敗?&rdo;

白崇禧被他了，便振振有辭地說：&ldo;你是總長，我只是你的幕僚，若論敗仗之罪，應先殺你的頭……&rdo;

蔣介石聽見爭吵，從內室走出來問：&ldo;出了什麼事?&rdo;

何應欽把電文遞給蔣介石，蔣介石看了電文臉色驟變，木冷著臉咆哮著：&ldo;放肆，這還了得。&rdo;他轉臉對何應欽說：&ldo;敬之兄以為如何處置為好呢?&rdo;

何應欽惡恨恨地說：&ldo;撤職查辦，以儆效尤!&rdo;

白崇禧見狀插了一言：&ldo;大戰在即，總不能讓俊如回家種田吧?&rdo;

見白崇禧又來插話，何應欽以退為進，拂袖而去，邊走邊喊著：&ldo;這件事我管不了，再也不管了，你們看著辦吧!&rdo;

見何應欽走遠，白崇禧譏笑著說：&ldo;國家大事，豈容兒戲，這是什麼態度?&rdo;

蔣介石對衛立煌也是有成見的，但他覺得，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何應欽一走，他也有些壓力，便問白崇禧：&ldo;健生兄，俊如如此狂妄，該如何處置?&rdo;

白崇禧心平氣和地說：&ldo;委座，俊如這種做法，我也很有意見，但此時應以大局為重，在山西不光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