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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看書也看不進去,反正考完了,就想著來鋪子裡看看帳,打打時間,卻是連帳本都……」

易仕源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雙手重重搓了搓臉,擠出笑容來:「我真是亂了套了,我們別在院子裡了,去書房裡坐下來說話吧。」

蘇潤卿頷應了。

易仕源轉身往書房走,剛抬腳邁門檻,陸毓衍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清閒居牆上那詩,是段兄從你手上搶了去的,你跟他就沒半點爭執?」

易仕源的腳步頓住了,斜斜側過身來,沉沉看著陸毓衍,半晌道:「要說我沒生氣,估計你們也不信,不過,這麼幾年同窗,人都死了,我難道會因為一詩,覺得他該死嗎?」

第六十三章 試探

陸毓衍迎著易仕源的視線,不疾不徐走了兩步,越過他先進了書房。

擦肩而過時,陸毓衍道:「一詩而已,你不會為了一詩覺得段兄該死,楚昱傑也不至於為了一詩,就去捅段兄一刀子。」

易仕源的身子僵住了,下顎繃得緊緊的,聲音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陸兄的意思是,楚昱傑不是兇手?那到底是誰,做出那等惡事?」

陸毓衍沒有回答。

蘇潤卿跟著進來,一巴掌拍在易仕源的肩膀上,勾著眼睛笑:「不是吧易兄?你跟楚昱傑的妹妹相熟,人家剛剛來你這兒哭了一場,末了還沒忘了替你說好話,我以為你肯定是勸解寬慰了一番的,沒想到,你還是認為楚昱傑是兇手。違心安慰楚姑娘,難為你了啊。」

易仕源被他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拍得險些沒站住,深吸了一口氣,與掌櫃的道:「陳叔替我們備些茶水。」

等掌櫃的走開了,易仕源垂下肩膀,徐徐吐了一口氣,坐下道:「楚昱傑出事,她揪著心沒地方打聽,只能來問我。

可你們說說,這事兒讓我怎麼說?

難道要我說『你哥哥就是兇手』、『手上的傷口一清二楚的』之類的嗎?那還不把人姑娘給急死。

我只好一個勁兒勸,說衙門不會胡亂斷案,定會捉拿真兇,不會讓楚昱傑背黑鍋。

當然了,我也不希望楚昱傑是兇手,否則外頭要怎麼看我們這些監生啊,但、但真兇在哪裡呢?從現在的狀況看,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呀。」

「狀況是狀況,」蘇潤卿在易仕源邊上坐下,「其實就是想不通,一詩罷了,至於嘛。」

易仕源乾巴巴笑了兩聲。

陸毓衍打量著這間書房。

這家成衣鋪子,前頭開店,後頭住人,正屋應當是給掌櫃的一家住的,東邊這間小屋子改作了書房,擺了大案、書架、桌椅、榻子,給東家看帳休息用。

地方不大,傢俱也簡單,書架子上堆得滿滿當當的,幾乎都是帳冊,另有一些市井話本。

大案上擺了文房四寶,攤著一本帳冊,邊上擺著一碟子瓜子。

陸毓衍挑眉,不管易仕源在這樁案子裡扮演了什麼角色,段立鈞剛死,他還能坐下來嗑瓜子,看來也沒那麼悲傷。

掌櫃的送了一壺茶進來,剛泡好的雨前龍井,清香四溢。

易仕源訕訕笑了笑:「我吃茶也就是附庸風雅,不懂其中門道,請蘇兄、陸兄不要見笑。」

陸毓衍亦落了座,聞著茶香,道:「就算是附庸風雅,這茶葉也足有誠意了。我聽說段兄吃茶講究,易兄與他一道,多少也能懂一些了。」

易仕源端著茶盞,氤氳熱氣遮掩了眼神,只聽他笑了起來,道:「這話不對。段兄不愛做對牛彈琴的事兒,跟我們幾個一起時,多是說些詩作、文章。」

陸毓衍睨了他一眼,又把話題轉了回來:「楚昱傑知道你跟他妹妹的事情吧?」

易仕源小口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