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得很隨意,清冽的聲音並無多少旖旎,可不自禁的,謝箏還是覺得耳根子都燒了起來,臉頰燙得不行。
她抿著唇,想把手抽回來:「這是銀的,哪兒是什麼金環!」
陸毓衍忍俊不禁,眉宇之間笑意分明,他鬆開了謝箏的手,起身從櫃子上取下了妝匣,從裡頭拿出金鐲子來:「母親不是給你捎了個金鐲子嗎?」
去了銀鐲,換上了這金鐲子。
謝箏對著燈光仔細打量著,不由也繃不住了,彎著眼睛笑出了聲。
昏黃的油燈光,在這寒冷冬夜裡顯得越發暖和,映得燈下人溫潤,長睫在眼下的弧影可愛極了,叫人只看一眼,心跳就一下又一下地快了起來。
花翹早在送桂嬤嬤時就出去了,屋裡只有他們兩人。
依著本心,陸毓衍靠過去,淺淺的吻落在了謝箏的唇角。
第二百四十五章 親近
眼前徒然放大的俊臉讓謝箏愣住了,直到唇上絲絲癢癢的感覺襲來,她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幾乎是一瞬間,她想起了在舊都的那個清晨,同樣的人,同樣溫度的吻。
灼得她整個人都懵得厲害,卻也下不了決心去推開他。
世事無常,這是這半年間,謝箏最深深感悟的道理。
一夜之間,便是天翻地覆。
垂著眼簾,謝箏一點點拽緊了陸毓衍的衣袖,微微鬆了唇。
乖巧的反應讓陸毓衍有一時的停頓,他一把將謝箏抱在了懷裡,試探著,安撫一般,一點點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相交,甜膩得分不開。
桂花酒的香氣彷彿還在唇間縈繞,叫人半點捨不得錯過。
北風被隔絕在外頭,屋裡的地火龍滾燙,燒得人渾身上下也像是躺在了熱騰騰的籠屜上,從裡之外,燙得厲害。
謝箏模模糊糊的,身子骨沒多少勁兒,也沒想著要出力,只順著本能。
領扣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冬天衣裳雖厚,也經不起折騰,隨著手指輕撫,露出了白皙的脖頸鎖骨,勾人極了。
幾乎是按耐不住一般,陸毓衍添了幾分力道,在謝箏的面板上留下了淺淺的紅印子。
謝箏面板白,只那麼淺淺的,也像是染了胭脂一般,迷得人心馳神往。
呼吸之間,全是怡人的香,就像是那兩瓶香露,一併倒在了身上,比美酒還醉人。
陸毓衍埋首在謝箏的脖頸處,久久不願離開。
卻也不得不離開。
再不鬆開人,怕是真要松不開了。
勉強著自個兒凝神,陸毓衍坐直了身子,斂眉將謝箏的領口整理好,重新扣上釦子。
稍顯粗糲的指腹滑過幼嫩肌膚,謝箏緩緩醒過神來,抿著唇看他。
見陸毓衍的耳朵也泛著紅,謝箏不由彎著眼就笑了,不管陸毓衍神色上多鎮定,心神恍惚的可不單單是她,他也是一樣的。
聽見謝箏輕輕的笑聲,如銀鈴一般,陸毓衍的眸底染了些笑意,將她箍在懷裡,時不時吻她的眉梢鬢角,滿滿都是寵溺味道。
兩人靠著膩了會兒,直到西洋鐘響了,陸毓衍才鬆開謝箏,起身回去。
謝箏送他出去,守在中屋裡的花翹垂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謝箏也不曉得這丫頭瞧見什麼沒有,但轉念一想,花翹這個機靈鬼,便是沒看見,大約也能想得到。
門簾撩開一角,屋外的冷風就灌了進來。
「記得藥酒。」謝箏指了指陸毓衍的腿,說完了還不安心,見松煙提著燈籠來迎,又與他交代了一回。
松煙咧著嘴笑:「姑娘放心,藥酒就放在桌上,奴才和竹霧都記著。」
回去路上,又飄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