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先走了那我就遲走了,遲走了就意味著死,所以你還是給我留下來吧!”
形式愈發危急,而堵在狹長路口中進退不得人卻越來越多,叫囂、怒罵和倒地者被踩死時發出的慘痛的悲嚎在日不落山的山谷中激盪、迴響,彷彿是山上諸神嘲笑脆弱人性的輓歌。有的人雙腳已踏入了天之裂痕的棧道上,卻被身後的人推倒在地,沒等他爬起來,背上已踏上了無數只人腳。
第二章 選擇
小時候我曾這麼問過父親一個問題,“老爸,如果你犧牲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換回一百萬個陌生人的生命,你選擇哪一條?”
我問的這個問題其實包藏禍心,如果父親說選擇自己的生命,那他以後也就別想再用他的那套來教育我了;如果他選擇犧牲自己,我則會罵他只顧別人,不把我和媽媽放在眼裡,為了逞英雄把我們母子倆全忘記了。然後再趁機上綱上線,把他教育我的那一套所謂的“正面”的東西駁得體無完膚。
但父親並沒有上我的當,反問我道:“如果你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麼做?”
“這一百萬人統統給我下地獄去吧!我不是十賢者,沒那麼偉大,憑什麼要我為毫不相干的人犧牲?”
我狂妄地叫著。
“你真是坐著說話不嫌腰痛。”
父親笑了,他在笑我太幼稚,那時我十五歲,恰恰是什麼都懂一點,其實又都不太懂,偏偏又覺得自己什麼都懂的年齡。
“那你呢?別岔開話題,老頭子!”
我繼續逼問道。
“不知道!”
父親直截了當地回答了我的追問。
“不知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要玩這種模糊概念的把戲!”
“那要看具體情況,兒子!”
一向待我嚴厲的父親輕輕地用手摸著我的頭髮說道。
“同一個問題,在不同的情況下會有不同的答案。這個問題你回答得這麼幹脆,可是當你真真正正地面對它時,你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回答得這麼輕鬆,你或許會有其他的選擇。”
我知道大勢已去,留下來作戰已毫無意義,但我還是留下來苦戰。
明知這樣做很蠢,明知留下來凶多吉少,可是看著自己的部下在敵人的鐵蹄下哀嚎而置之不理,我自認自己還做不到這一點,我的情感再次戰勝了自己的理智。
“在這兒多堅持一會兒,就可以多救出幾百條人命。”
我盡我最大的努力襲擊比蒙巨獸,波爾多用“空氣枷鎖”封住巨獸的行動,而我用“間不容髮”的招式弄瞎他們的眼睛,我們倆就用這一招接連弄瞎了幾隻比蒙巨獸的眼睛。
在比武打鬥中同一種招式是不能用太多次的,這個道理同樣也適合用在戰場上。獸人和魔族當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和波爾多自由自在地虐殺他們的王牌部隊,一直沒有出手的青牙龍路西法十三世終於出現在我們倆面前。
“我們又見面了,暗黑龍!”
面對著兩個龍戰士,斯羅的注意力卻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令我難受異常的氣息,那是破龍的力量。斯羅冷冷地望著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一物降一物,在龍族當中,青牙龍是唯一以龍為食的龍,破龍的屬性使青牙龍成為其他龍的天敵剋星。這世上除了變異過的三頭黃金龍以外,其餘的龍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託你的福,那一劍總算沒有砍死我。”
斯羅早已對我產生了殺機,可是我卻無法從斯羅的眼裡看出半分的殺氣,毒蛇在攻擊前總是深藏不露的。
“現在再殺你也不遲嘛。”
斯羅微笑著用手指輕輕地彈了彈右手的無鋒大劍,打龍牙發出悅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