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擊者說:“是那個綠眼睛的巫婆!她指認海紅珠。當時,就在這裡,那個天仙似的小媳婦,那面板嫩的、模樣俊的,要說是海紅珠肯定有人信……”
說起當夜變故,目擊者無不心驚肉跳,而奇怪的是,多少被巫婆所傷的流民官差,一覺醒來可怕傷勢居然全都沒影了。完好無損,都讓人懷疑是不是做了惡夢。
邢桀一顆心陷入狂亂,是她……若有人指認海紅珠,一定是她了!
“快找!撒開人手,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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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龍珠元神贖買靈魂,自傷慘重。一如曾經在格桑高原上經歷的劫難,龍珠受損,紅夜又陷入漫長的沉睡。而這一次的損傷顯然來得更嚴重,按照她往日體質,原本一夜就能復原的外傷竟直到三四天後才抹平痕跡。
途經村鎮,殷滄海找了家客棧暫時住下來,誰知這一下滯留就晃過了個把月的光景。每日粥湯精心照料,紅夜卻始終精神萎靡。眼看已睡過一個月還是難見大好。他又著急又懊悔,想當初在格桑高原都不曾延耗這麼久,可見這次實在傷得不輕。可惡!早知如此,在龍王廟就真該宰了攔路饕餮,說什麼也不該讓她亂來啊。
身邊,重生的銀杏再次成了俏丫頭,每日幫忙料理飲食起居,盡心盡力。她的眼中總有褪不去的愧疚,因此顯得格外沉默,只是靜靜做著一切,不聲不響。
“為何與魔鬼立約?那股妖異的力量究竟從何處來?”
這是殷滄海最大的疑惑,眼看魔氣附身的傢伙好似越來越多,或許也只有從這丫頭身上才能找到答案。
銀杏黯然嘆息,對他說起這些年的經歷:“我遭受重罰被逐出商會,殘廢了身體,根本不知該何以為生。幸虧是遇上了一個老婆婆,她說……她叫夢婆婆,是專能為人圓夢的。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是她救了我,傳授我用毒迷幻之能,藉著這項本事,才總算掙扎得以保命。臨別時,她留給我三顆蠟丸,說日後如遇危難,捏碎蠟丸即可獲救……”
蠟丸?!殷滄海心有所動,立刻想到在追逐神秘鬼麵人時,在龍王像身後揀到的蠟片。能讓人轉瞬消失,莫非就是這東西?
銀杏接著說:“這些年,我的心都被憎恨填滿,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大東家,還有……海紅珠報仇。可是,大東家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根本不敢確信自己是不是對手。所以……就想先找海紅珠。可誰知道,龍安城一場變亂,海紅珠也從此沒了蹤影。直到去年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鬼麵人找到我,他說,想找大東家復仇,就與他合作。”
“你說的鬼麵人什麼樣子?是男是女。”
銀杏悲涼一笑:“女人,極醜陋的女人。若非親眼所見,我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是她。”
殷滄海聽出了名堂:“想不到?這麼說你認識她?!是誰?”
銀杏看看床榻上昏睡的紅夜,低聲呢喃:“是比我更憎恨海紅珠的人。逆龍商會龍安堂的堂主,有誰能想到她居然被毀成了那幅模樣?你應該認識吧,昔日供院之主,嫵媚風流動京師,鳳堂主!鳳十三娘!”
是她?!
殷滄海瞠目結舌,就連昏昏然的紅夜都因此睜開眼睛:“鳳媽媽?你說……她被毀成了什麼樣?”
“毀容毀到徹底,人不人鬼不鬼,比地獄裡的夜叉更恐怖。她的怨毒也就不難理解。”
銀杏略顯自嘲的一笑:“那個時候她找到我,讓我出面作證海紅珠未死,在少昊起家地,給大東家背後插刀。我答應了,那時唯一的念頭,只要能報仇,能解刻骨的心頭恨,要我做什麼都行。”
銀杏越說越感慨:“在商會里長大,這條道上的規矩我懂。因此從點頭合作的那一刻起,就一時一刻不敢疏漏防備。仰仗夢婆婆所贈的三顆蠟丸,我躲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