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財在武寧臭名昭著,林長海雖然只是一介賣酒的小商,可也不願自己的女兒被這個畜生糟蹋了,當時他正好聽說王守業打算給他的侄兒招一門親事,便花了些銀兩託人促成了這麼親事。
林長海想的很簡單,無論怎麼說王素也是讀書人,萬一將來高中他的女兒也算是盤上高枝了,再不濟王素這孩子也是士族之後,想來趙寶財不敢再亂來。
“婉君乃是我剛過門的娘子,趙公子自重,否者別怪王某不客氣了。”王素是極其聰慧之人,從趙寶財的話語中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還是壓制住內心的火氣平靜的說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大放厥詞,真是天大的笑話,晚上回家最好把門給老子關嚴實了,別到時候生出的兒子是我趙家的種。”趙寶財本就是一地痞無賴,囂張跋扈慣了,說話從來就不積德,再加上今日中午多吃了些酒,就更不把王素放在眼裡了。
“大膽狂徒,今日你兩次三番出言辱我,是何居心,你我身份懸殊,我乃書聖王公後人,你算個什麼東西,先前我不與你計較是我大度,你卻不識好歹,說不得今日要帶你走一趟衙門才行,小小賤商居然敢辱士族子弟,你們趙家是想在武寧除名了!”
王素平生最討厭的便是被人威脅,趙寶財這話不僅僅是威脅,更是**裸的挑釁,每個人心中都有底線,趙寶財無腦的挑釁已經觸動了王素的底線。
王素三言兩語便把二人的衝突提升到了士族與商賈這兩個階層上來,著實嚇了趙寶財一跳,他平時雖然跋扈,可未必不知輕重,剛才他只是想要出言侮辱王素一番並沒有其它想法,沒想到卻被王素抓到了把柄,一時間醉意散了四分,無助的尋找他的老父來幫他解圍。
平日裡王素話語極少,給人的感覺甚至有些呆板,沒想到出口寥寥數語便讓趙寶財變成了啞巴,不敢接話,面鋪的夥計們都頗為驚奇,議論紛紛。
這時在賬房裡數銀子的趙有福聞訊從屋裡小跑了出來,正巧看到王素扯著趙寶財的脖子要去見官,驚怒不已,忙喝道:“王素你這個忘恩負義之輩,我念在你無父無母給了你一份活計,你現在居然不知好歹,欺負到了主家的頭上,快快放了我兒子,否者你就給我滾出米鋪,以後休的再來,別以為你有士族的身份就了不起,今年縣試你要是再考不中童生你士族的身份可就沒有了,到時候就算你來求我也別想我給你工作。”
趙有福憤憤不已,他明知紛爭是趙寶財挑起的,可再不濟那也是他兒子,這個時候他不能胳膊肘朝外拐,再說他一早便知道王素資質愚笨,此生想要考取童生幾乎是痴人說夢,故而才敢如此喝道。
“趙掌櫃,念在昔日你待我不薄,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做計較,但我家中若有絲毫閃失趙寶財就脫不了干係,到時候別怪我不念情面,還有我在面鋪出的是苦力,你給我工錢乃是天經地義,別再說這是恩德,養不教,父之過,能養出這樣的兒子趙掌櫃你該好好反思!”王素對於趙有福的話嗤之以鼻,連連冷笑,開口斥道。
王素的話直指趙有福的偽善而又假仁假義的本性,讓趙有福語塞,老臉憋得通紅,指著王素哆嗦半天:“你你你……你一個窮困潦倒計程車族子弟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滾,給我滾,從今天開始你休得再踏進我趙家面鋪半步。”
還有十幾天便是縣試,王素雖然自信這對自己來說不是問題,可九陽大陸的歷史畢竟跟古中國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本就決定要花上幾天的時間好好在家溫習功課,這下正好遂了他的心意,在結了本月的賬之後王素負手離去,頗具文人風骨。
趙寶財氣的牙根癢癢,如果不是光天化日,且又有那麼多人圍觀他肯定不會讓王素這麼瀟灑的離開,這口氣他咽不下去,看著王素離去的方向,趙寶財眼神中留露出一絲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