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來路上王素的臉上雖然一直帶著微笑，可林婉君還是感受到了王素眼神中那一抹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傷感，她並不知道王素在想什麼，可她卻能夠知曉王素此時心境的複雜，作為妻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僅僅握住自己相公的手掌。

……

因為剛住下來，對路況都還不是太熟悉，再加上此時天已將晚，王素和林婉君並沒有走遠，在出了巷口沒多遠隨意挑了一家酒樓點了幾道酒樓裡的招牌菜便打發了這頓最初的晚餐。

吃飯的時候王素刻意表現出初入涼州城的喜悅，和林婉君聊著一些開心的話題，到後來卻也就沒話可說了，倒是後來林婉君走過來將王素的腦袋攬進自己的胸口，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腦袋。

王素先是錯愕，隨後便自得苦笑，林婉君很聰明，如果是個男孩子恐怕早該考中了秀才，他雖然偽裝的很好，可林婉君畢竟是和他朝夕相伴的人，自己對曾經的懷念而產生的傷感落到她的眼裡同樣讓她心情低落，王素吸了吸鼻子，緊緊抱著了和他相依為命的妻子……

好在他們是在包間裡用餐，如果在外面別說是擁抱了，就算是牽手恐怕都會被人說成是傷風敗俗，有傷風化。

就在小夫妻二人沉浸在他們的世界的時候，一聲不合時宜的錯愕聲讓他們不得不馬上分開，林婉君則是以手遮面，雙頰粉紅一片，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正端著一盆豬肉燉粉條在門外不知如何是好。

“客官，小的什麼都沒看到，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店小二將菜放在桌子上之後偷瞄了那少年書生幾眼，終於鬆了口氣——從穿著來看應該只是普通人家的年輕人，那就沒什麼了。

小二說著就笑了出來，可能是感覺自己這樣實在不是太好，便轉身準備離開。

“額……其實她是我的妻子……這裡有二兩銀子，兄弟你拿好了，記住了，你什麼都沒看到。”王素本想解釋，卻發現這等事情只會越描越黑，便拉了店小二一把將二兩碎銀塞進了他的手裡如是道。

“哎呦，小爺您看這……小的知道該怎麼做，小的先走了，有什麼您吩咐一聲就好。”店小二用手捏了捏手心裡的碎銀，喜色沖淡了先前的忍俊不禁，忙點頭說道。

能夠在涼州城當店小二，何二狗別的不敢說，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他先前之所以會笑多半是看到少年的衣服很普通，心說應該是普通人家的弟子，沒想到對方出手如此闊綽，甩手就是二兩銀子，要知道那可是他大半年的工錢呢，這書生看樣子並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少說一句話就是二兩銀子，這賺錢也太容易了，他出了門之後很是貼心的將門仔細關上。

“相公……”見那店小二走了林婉君才將手拿開，露出粉紅的小臉蛋。

“不礙事的，你本來就是我妻子嘛。”王素攬過她的肩膀，安撫道，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伏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林婉君下意識的用雙手護在了胸前，小臉比起之前來更嬌羞了幾分。

一個小小的尷尬沖淡了二人先前心裡的種種傷感，二人一個是為了他的曾經而憂傷，另一個是為了他的憂傷而憂傷，他不憂傷了，她自然也就高興了，不知王素在林婉君耳邊到底說了什麼，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一直低著頭，有意無意的還會偷望王素幾眼，就連吃完飯回到了家中她還是會那樣，像是有話要說又羞於啟齒。

前段時間舟車勞頓，加上那一夜的大戰直到現在王素還是感覺沒能恢復過來，晚上王素只看了會兒書便準備休息，林婉君卻一直坐在床沿的邊緣遲遲不肯脫衣睡覺。

“相公……你剛才說的能不能……晚幾天啊，人家……人家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最終林婉君才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頭低的已經埋進了胸口。

“死丫頭，想什麼呢，睡覺啦，跟你開玩笑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