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黃土也被修成了石子路,走在上面微微有些硌腳。
青青興奮的鼻尖通紅。
像是有什麼特別稀罕的東西。
“掌櫃的,你快看,你快看。”她指著活蹦亂跳的獐子說道。
夏芊鈺一看,一條腿微微有些瘸,但是已經不影響走路的獐子,在院中流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夏芊鈺和青青。
兩人不敢走太近,怕驚到它。
“不是讓你將它放了嗎?它的腿不是好了嗎?燉來吃又怪可憐的。”
“放了呀,你沒有看繩子都剪短了嗎?但是它不走,別人它都怕,但是唯獨不怕禹大哥。
你說是不是禹大哥救了他,想著報恩什麼的?”
青青捧著一張小臉眨巴著眼問道。
夏芊鈺朝著她苦笑了一下。
話鋒一轉,“你還記得我們在蘭源鎮的清水縣衙報名參加廚藝比試的事情嗎?”
“您後來不是沒有參加了嗎?因為來琴川了,為什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都過去這麼久了?”
“我們在報名的時候,看見過一個絕色女子,走路步步生蓮,你還東施效顰來著。”
夏芊鈺一說完,青青好像有點印象了。
“那人怎麼了嗎?”
“我懷疑是飄雪酒樓的掌櫃,龔雪兒,我在廚幫的前院見到過她,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想到走路的姿勢,越看越像。”
“可是她不好好在琴川待著,為什麼要去蘭源鎮呢?哪裡可隔著有段距離呢!”青青不信。
夏芊鈺卻不想再說。
上次便有人說蘭源鎮的廚藝比試是為了挑選廚藝精湛的廚子,然後送到御膳房當御廚。
因為是御廚,所以挑選的程式也是格外嚴格的。
後來的情況無論如何打聽也打聽不到了。
御廚一般是沒有女廚娘的,如果她真的出現在蘭源鎮,難道是為了給酒樓的夥計報名嗎?
“掌櫃的,掌櫃的……”
允許她思考這個問題的時間並沒有很長,二斤便腆著大肚子晃晃悠悠來到後院,像是有什麼事情找她。
她跟隨著二斤來到前堂。
還未坐穩,便聽見二斤著急的說道:“掌櫃的,順喜打聽到隔壁的福興酒樓,將開張的日子也定在了正月初八。”
夏芊鈺一聽這訊息炸毛了。
“喜哥兒,聽誰說的?”夏芊鈺問道。
“福興酒樓招的夥計,有個是和我一起要過飯,睡過破廟的,知道我是蒼月酒樓的夥計,好心提醒我的。”
劉順喜一聽叫他,一改吊兒郎當,坐直了恭恭敬敬的說道。
“掌櫃的,這不擺明了是找茬嗎?琴川攏共多大,開張當日,賓客不可能吃兩席,來了這家就不能來另一家……”
二斤將更難聽的話堵在了心裡。
其實大家都知道,以蒼月酒樓的尷尬位置,若是和福興酒樓撞在一起,恐怕會顏面盡失。
“不如改日子。”二斤補充道。
夏芊鈺輕輕擺手,“還沒有比就認輸算什麼?”
二斤不敢說話了。
夏芊鈺將端正坐著的夥計掃了一圈,發現大家都對這件事情格外關心,並未發現異樣。
現在夥計人數已經很多了。
除了幾個老夥計,新夥計都還在熟悉過程中,霍一是個書呆子,和秀才一樣,卻沒有他身上的豪氣。
霍三簡直就是個悶葫蘆,八竿子打不出個悶屁,比胡浩還要更加靦腆內向,和大哥霍一的感情似乎不太好,不怎麼說話。
而郭香卻很快便和青青打成一片,兩人什麼都約著一起幹,前兩天居然看見她們一起繡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