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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那個時刻到來了,但是他還是一直等到夜裡二人單獨在睡墊上的時候。他把他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對她講話,直到她漸漸進入一種被催眠狀態。當她完全樂於接受的時候,他開始在她的頭腦之中植入譚麥斯語的種子。他不用埃及語作為傳授的方式,而是直接對她講譚麥斯語。在種子剛剛紮下淺根之前,需要許多這樣的夜課。就像一個嬰兒的第一次站立一樣,她邁出了最初的蹣跚的幾步,然後她摔倒了。下一次,她站得更穩並更有把握。他小心翼翼地不過於嚴厲地去指責她,確保她一直在進步。他意識到緊張的壓力會使她洩氣,挫傷她的意志,於是他確保他們仍然在巴奧棋的棋盤上度過快樂的時光,或者輕鬆而又妙趣橫生地談心,或者一起漫步在森林裡,尋找珍奇的植物或其他的小珍品。

每當他們路過河床上那一片令人嚮往的沙礫,他就從他的騾背上解下勘探鍋,他們將沙礫放在鍋里加工。當他攪拌取回來的泥漿時,芬妮便用她的眼睛和靈活的手指精心挑選出可愛的半寶石。許多半寶石已經被水衝磨成種種奇怪的形狀。當她裝滿了一袋時,她就把它們給麥倫看,麥倫給她打製了一副手鐲並附上一對相配的腳鐲。一天,在一道乾涸的瀑布之下,她從鍋裡取出來和拇指的第一段關節同樣大小的一塊金子。那金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令她眼花繚亂。“為我製作一件首飾,泰塔。”她要求道。

蟲工木橋◇。◇歡◇迎訪◇問◇

第94節:血腥的征途(25)

當她戴著麥倫為她做的裝飾品時,泰塔已經感受到了嫉妒的痛苦,雖然他能夠隱藏起那痛苦的折磨。他為自己的傻念頭感到好笑。他像一個受愛情折磨的情郎。然而泰塔還將全部技藝和創造天才都獻給了她給他佈置的任務。他用從洛蒂那把劍的劍柄上取下的白銀,做了一條他用來懸掛那金塊的細鏈兒和一個底座。加工完畢後,他施入了魔咒,賦予它對其佩帶者予以保護的功能,然後將它掛在了芬妮的脖子上。當她看到自己在河塘裡的倒影時,她的眼睛裡噙著淚水。“它真是太美了,”她小聲說,“我的面板感覺到了它的溫暖,好像它是有生命的一樣。”她察覺到的溫暖是他賦予它的魔力散發的。它成了她最珍視的財富,她給它取名為“泰塔的法寶”。

他們向南走得越遠,部隊的情緒就越輕鬆、越快樂。對此,泰塔的腦子裡突然閃出某種反常的念頭。事實是,這條路不像從前迷失在大沼澤裡或者像在基馬人的領地時那樣危險,但是他們遠離家鄉,這條路是無止境的,條件是艱苦的。他們的樂觀主義和無憂無慮是沒有理由的。

當白天的光線慢慢消失的時候,他和芬妮正在河塘邊坐著。她正在學習他寫在粘泥板上的譚麥斯語中三個基本的字母。每一個字母表示著一個詞的功能。泰塔坐得離她很近,他隨時準備保護她。在河塘上,一隻巨大的黑白相間、有著黃褐色胸脯的翠鳥,正在水面上盤旋著。它潛下水去,但是芬妮全力專注於那些字母,以至於那隻翠鳥擊打水面時噴濺上來的水花她都沒有抬頭瞥一眼,接著它拍打著翅膀飛起來,長長的黑色鳥喙上叼著一條銀白色的小魚。

泰塔想更認真地分析一下自己的感情。對於自己愉快的心態,他只想到了一個合乎情理的理由:他對芬妮的愛和她帶給他的快樂。另一方面,他被賦予了一種神聖的職責:保護法老和祖國。他正前行在與強大的邪惡力量抗爭的征程上,沒有任何明確的計劃,如同一隻孤零零的野兔動身去阻止一隻獵食的豹子。所有的形勢都對他不利,結局一定是悲慘的。那麼,為什麼他要參加這次必定要失敗的戰役呢?

接著,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很難沿著這個思路推論下去,就好像是障礙物被故意的放在那裡阻擋著他的路。他始終堅持著不去考慮它,逐漸回到從前那種歡樂的滿足感,並且相信遇到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