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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過程說的輕鬆,並不代表當時情況便是如此簡單。

說完這話,唐念錦見陸宴神色變化,便知對方心中已有懷疑物件。

但這不過是他的事,過了這幾日便與她毫無幹係,她也懶得趟這趟渾水。只待早些下山,回到自家去,在作幾分打算。

若她一直留在這具身體裡,便得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比如,在這個陌生的時代一直生存下去。

這具身體在唐家的日子過得悽慘,眼見著也到了適婚的年紀,在被打發嫁到不知哪個地方之前,她必須掌握生活的主動權。唐念錦原本身體的記憶有限,對慈州這個新地方更是知之甚少。如今到了這個地方,她既然要為自家打算,想要有能力反抗父母,不是一件易事。

如今被困在山上,也不知是好是壞,好處便是她可以先想法子替日後經營一番,壞處便是屆時回到唐家,更少不了責罵處罰。別看當初是唐浦將她推下山間,丟了性命,真要追究起來,她必然不能暴露自己是另一個唐念錦的事。

人既然沒死,那唐浦又是徐氏的寶貝兒子,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陸宴給她指了藏糧食的地窖所在地,便做自己的事去了。

原來在臥房背後拐個山坡,便是加工瓷器的地方,堆放著大量的成品和半成品。在加工房往下走二十來步,便是地窖的入口。冬季氣溫低,食物儲藏起來也方便。

唐念錦進地窖清點了一下,之前在廚房的米可能是先前的工人留下的,這地窖裡最多的就是一袋袋麵粉,還有幾袋幹鹹菜和幹蘿蔔。

陸宴說,廚房裡還有一袋乾麵饃,山下定期每過五六天也會有人送些吃的上來。總之就是怎麼簡單方便,就怎麼來。

唐念錦自小就被家裡人放養長大,唯獨吃上面不能委屈自己,拿了袋麵粉出來,在廚房翻箱倒櫃尋了半天,總算把所有能用的上的調料都翻了出來。

種類雖然少了些,但總比沒有好。顯然都是之前的人用剩下的,陸宴自己是一點沒給這個冬天做什麼準備啊……

難道這堂堂地主家的少主人,真的就每天就啃乾麵饃?

唐念錦忽然覺得自己不是最慘的那個了。

東西都找齊了,若是常邊他們能打點野味回來,今日的晚飯還能在豐盛些。雖然她對冬日裡雪山打獵不抱什麼希望,但封山既然信誓旦旦保證了,至少也有幾分把握。

從廚房出來,她便聽到加工房傳來了響聲。之前學畫畫的時候對瓷器也有過一些瞭解,還找了不少理論資料研究,如今到了瓷器大縣,唐念錦倒想去看看這些陶瓷成型之前經歷的實際過程究竟如何。

繞過木廊,再往前便能看到木製的加工房裡,堆積了滿滿當當東西。

木窗未安任何遮擋的東西,只有個光禿的窗架,從牆側走過時,便可窺見幾分裡間的情形。

第5章 晚飯

陸宴換了一身素衣,坐在桌後,低頭專心手上的動作。

桌上放著零零散散的工具,一個巴掌大的白色泥碗放在正中央,他一手拿著細刷蘸著旁側一罐上好瓷土調和而成的泥漿,在碗上細細施塗。

睫毛輕垂,眼裡除了手上的東西,再無其他念想。

有幾絲碎發貼在少年白皙肌膚上,顯出幾分素然的美。

唐念錦在門口看的入神,直到他上完了一層泥漿,才反應過來。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所拿的小碗,與她方才看到的泥碗相比,多添了一層滑膩精緻,光亮柔和的感覺。

慈州的胎土大多顏色灰黃,若要做白釉,須得先施一層化妝土,也叫陶衣。

這些步驟,唐念錦以往也只是在資料文獻上看到過,見到更多的是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