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才不會在乎這些，&rdo;唐念錦眨了眨眼，道：&ldo;你生氣了？為什麼&rdo;

&ldo;我沒有。&rdo;他淡淡道。

&ldo;你就是有！&rdo;她提高了音量。

&ldo;沒有。&rdo;

唐念錦都快被這悶葫蘆氣死了，她都堵著他要問個明白，他還死不開口。越想越委屈：&ldo;那就是你討厭我了，這些日子我賴在陸家，你嫌棄我。如今你是陸家家主了，也是要面子的體麵人，身邊跟著的自然應該不是溫柔賢惠的小丫鬟，就是知書達理的小娘子。我又不溫柔，又不賢惠，性子急，長得也不漂亮，渾身都不好，所以你巴不得馬上把我送回去……&rdo;

眼看小姑娘聲音都快帶上哭腔，眼裡的星光都快變成了淚光，想抬手擦擦她的臉，卻又放了下去。只在衣袖裡，緊緊捏了捏指尖。

&ldo;你沒有不好。&rdo;他低聲道。

她好像沒聽清：&ldo;你覺得我哪裡都不好，你和我說就是了，先前就想趕我走，現在更是……&rdo;

&ldo;你沒有不好。&rdo;他又重複了一遍。

唐念錦才抬頭，吸了吸鼻子，&ldo;那你為什麼生我的氣？&rdo;

&ldo;我沒有生氣。&rdo;

&ldo;你就是有，我都感受到了！&rdo;她的心裡現在可是悶得慌，也不是她愛哭，而是受到陸宴感情的影響，難受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ldo;你要是沒有生氣，你為什麼不留我！&rdo;

唐念錦越想越難受，一張小臉上滿是委屈，淚珠在眼角邊打轉，聲音都帶了哭腔。

&ldo;你若是不想見到我，我回去就是了，也免得賴在你們陸家，還被人嫌棄……&rdo;說完，小姑娘轉身就要走。

陸宴心裡一慌，還未反應過來，便伸手拿住了她手腕，將兩人位置對調。他在她身前，她被他困在自家身子與牆壁之間。

&ldo;我在臺上沒看見你。&rdo;他低聲說了一句。

唐念錦還沒反應過來，愣愣道：&ldo;什麼？&rdo;

他靠得更近，她被墨香縈繞，困在他的懷抱和石牆之間，抬頭就瞧見他低眸看著自己。她輕聲問道：&ldo;所以你生我氣，是因為之前以為我提前走了？&rdo;

他扯了扯嘴角：&ldo;我沒有。&rdo;

這一次的否定，比先前幾次氣弱得多。

&ldo;我沒有走。&rdo;唐念錦道：&ldo;我不想和我爹回去，便想躲著他，你看不見我在臺下，是因為我藏起來了。但我看到見你，你在臺上，那才是你該有的樣子。&rdo;

&ldo;他們說陸家的少主人不學無術，是個廢物。可你不是那樣的，&rdo;唐念錦頓了頓，繼續道：&ldo;你聰明，認真，能做事。即便在危難之中，也臨危不懼。你不知道，方才你在臺上說話的樣子，身姿挺拔，長身玉立，眼裡都是光。&rdo;

&ldo;那才是你應該在的地方，你把自己藏起來，你一點都不開心。&rdo;

陸宴還按著她的手腕，卻一時忘了放開，輕輕道：&ldo;你不知道。&rdo;

她不知道？

她都被他折磨成病人了，還不知道？

唐念錦掙脫他，不服氣道：&ldo;我知道！我全都知道！&rdo;

我知道你一個人很難過，我知道你想念你過世的養父，我知道你厭倦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