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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頁

陸宴還是這樣靠著她,一隻手環著她的腰,聽見他呼吸淺淺,沒了動靜,她才嘆了口氣,伸手扶起他的頭,想讓他靠起來,方便替他他穿衣。

誰知手才碰到他的額頭,便感覺到一陣灼熱。

少年的臉紅的異常,體溫也很高。

果然是發燒了。

外面還在下著小雨,夜間很難視物。即便是看得見,她也分不清哪些藥草,對於傷寒有用。

目光落在旁邊的酒罈上,想起酒精擦拭過身體後可以降溫,唐念錦便一手撐著陸宴,一手將酒罈拿了過來,用先前的衣料蘸了蘸酒精,輕輕的擦過他的臉頰。

陸宴的五官生得好看,如今隔的近,他灼熱的呼吸近在眼前,輕顫的睫毛,高挺的鼻樑,透出少年的堅毅和俊逸來。

擦掉臉上的血汙,又避開傷口,在手臂上輕輕滑下,扶起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掌心輕輕擦拭。

他睫毛動了動,雙手無意識地抓住她的雙手。

唐念錦輕輕板開手指,又被他抓了回去。只能任由他抓著一隻手,另一隻騰出來,慢慢擦過他的腹部和腿部。

最後,才將外衣給他穿上。

她只穿著裡衣,衣衫單薄,夜深風寒,洞口灌進來的風有些涼,但靠在陸宴身邊,支撐著他的身子,感受著少年灼熱的體溫,反倒不覺得冷了。

擦完身子,見他額頭的溫度降了一些下來,臉上異色的紅暈消散幾分,唐念錦才鬆懈下來。

一瞬間,疲憊帶著睏意湧上心頭。她想就這麼睡了,可火堆不能滅,只能睡一時,醒一時,好幾次火差點滅了。

加了柴,聽柴火噼啪的響聲,將剩下的衣物取下來蓋著自己和陸宴,她才蜷縮成一團,靠著陸宴沉沉睡過去了。

她原本想看著火,又怕蠻人回到這地方來採白土,一夜睡的都不踏實。

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蠻人們現在手忙腳亂,必然顧不上白土的採集,就算派人來找他們,也不會想到他們就躲在蠻人自己開闢的山洞裡。

後來睡著睡著,她卻覺得背後堅硬的山壁忽然變得柔軟,自己好像回到了溫軟的棉被裡。

又暖和,又柔軟。

這一覺睡下去,就很久都未醒過來。

等她在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有些暗,面面是一堆燃盡了的火堆,山洞裡除了她自己以外空無一人。

她忽然彎腰,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到山洞口停了停,從這裡可以清晰看到腳下一片雨後山林的景色。

頭頂的烏雲似乎正慢慢離開山谷,遠處從雲間漏下的陽光打在樹梢。

耳邊時不時響起雨後山林裡的鳥鳴聲,顯得整個山谷幽暗又空寂。

她不敢大聲喊陸宴的名字,怕引來蠻人。可心裡還是有抑制不住的慌亂,陸宴昨晚的高燒不知道有沒有完全消退,即便是退了燒,又有傷在身,他能去哪?

她醒來的時候,自己的外衣搭在身上,陸宴的衣服也都不見了。

唐念錦有些著急,心裡不停冒出各種猜測,哪怕他只是提前出去求救,若是在山路上傷口發作,又或者遇上什麼野獸毒蛇……

她低頭看了看洞口外的腳印,順著腳印往下坡走,想去尋他,坡路才走到一半,便瞧見下面林木掩映間一個熟悉的身影。

先前還在遠處的日光不知何時已照到了洞口,她身後是陰冷潮濕的山洞,身前卻是日光明媚,翠葉華枝的山林,樹下的少年松鬆散散地穿著衣袍,墨發垂肩,幾片細葉藏匿在其間。

他手裡抱著一堆形狀各異的草葉,暖光落在身上,鑲著一層柔軟的金邊。

陸宴抬頭看見她,腳下一頓,蒼白的臉上露出淺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