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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若說陸宴似酒,那這店老闆便是若水。

陸宴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沈盛來歷不淺,雖面善溫和,氣質如玉,卻不像一個小商人。經商來往的人,哪個不是圓滑世故。當然,陸宴也是例外,陸家基業是陸興黎一手打拼出來的,他也只是個闊少爺,沒粘上太多世俗氣。

這筆墨硯臺的生意,雖然也是文雅人的事,但到底是經商。祈朝農商興隆,卻也不少人希望能入仕為官,若有機會,自然是不會來做商賈營生的。

沈盛身上並無世俗的煙火氣,唐念錦想到先前陸宴所說,人家不過是來拜師學畫的,多半是個畫痴一個,開家墨齋也不過打發時間。

她見這店外擺的硯臺件件都是佳品,又起了興趣。

沈盛笑道:&ldo;姑娘若是喜歡,可以試試。&rdo;

唐念錦抬頭瞧他。

沈盛從櫃檯後取出一張宣紙,走到桌前攤開,桌上已然擺放著宣筆、徽墨,都是貴品,到了沈盛這裡,不過是隨意擺在外面,可讓人試用。

這徽墨產自南方,落紙如漆,色黑細潤,是上好的墨硯。

墨香馨鬱,與陸宴身上的味道倒是極其相似,先前她還疑惑,現在想來,陸宴既然對慈州窯有不淺研究,能燒出那般白瓷來,要做白地黑花,定然是也常常與墨硯一類物件長伴 。只是她來的那些日子,未見到過罷了。

&ldo;那我便試試看。&rdo;能碰到這樣好的徽墨,唐念錦自然也想體驗一番,提筆正要落下,外面卻急匆匆跑來一個布衣青年。

那青年渾身是灰,臉上密汗,氣喘不定道:&ldo;沈老闆,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rdo;

沈盛轉頭見他,疑道:&ldo;你慢慢說,怎麼了?&rdo;

&ldo;打……打起來了。&rdo;布衣青年吞了吞口水,才道,&ldo;沈老闆,你是這兒的大善人,小毛子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只有你能攔住他了。&rdo;

沈盛見他神色焦急,也走了幾步,在齋門口站定,回頭向唐念錦二人道:&ldo;我有些急事要去瞧瞧,勞煩兩位在此處替我照看一二。&rdo;

唐念錦便道:&ldo;你且去吧,放心。&rdo;

沈盛道過謝,便隨著布衣青年匆匆走了。

&ldo;這兩人看上去毫無交集,怎麼出了事還會找他幫忙?&rdo;她問道。

陸宴卻道,&ldo;你會水墨?&rdo;

唐念錦總算有個自家可以拿得出手的特長,便笑道:&ldo;那是自然,別的不行,畫畫可是我的老本行。&rdo;

她用筆在宣紙上幾筆,纖纖素手執筆,眼神認真。

因彎著腰,墨發便從肩上滑落。

陸宴看著她認真作畫的樣子,執筆穩當,下筆有力,深淺得當。原本只當她是好奇,現在看來倒有幾分實力,便上前瞧她的畫。

這徽墨細膩好用,簡直比她以往作畫的顏料好到不知哪裡去。她原先所在的世界,好的顏料不少,只是她買不起,用不了罷了。

如今能有機會一試,自然是高興的,畫著畫著,眉眼舒展,嘴角也帶了笑。

伸手去蘸墨,覺得眼前似乎有一人站著,便抬起頭,卻恰恰與陸宴俯身瞧畫給撞上了。

兩人靠的近,她能看見他眉目如畫,睫毛輕顫,眼神微暗。

分不清是他身上的墨香,還是她指尖的味道。

這陸宴長的一副誘人的樣子,可真是個禍水。

她急急往後退了兩步,又覺得不對,往前走了走,才道:&ldo;你過去點,擋著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