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松蒼故意在庭院中升火烤著野兔,香噴噴的免肉香味瀰漫空間,用眼角餘光偷窺稚童,見他已經聞香甦醒過來了,正睜大著眼睛瞪著即將烤熟的兔子垂涎三尺,暗忖畢竟是個孩子,哪個不嘴饞?
陶松蒼可憐孩子,便撕裂一根烤熟的免腿,隨手一擲,精準地落於稚童的身邊,
怎料稚童臉色微變地嘟腮表露不滿,又將兔腿丟了回來,轉身躺於稻草中抱頭而睡,
再也不看一眼了。
這是不食嗟來之食。
陶松蒼一臉赧然瞬間轉為冷漠,卻於心中發熱起來,暗忖這個孩子頗有骨氣,心
生喜歡:如果能收為螟蛉義子或者人室弟子,必能將崆峒派絕學發揚光大,更甚或為
一派掌門之尊,也說不定?
陶松蒼食過之後下再理會稚童,自行進廟枕蓆而睡,卻全神貫注稚童在屋簷下的
一切動態,或者其親爹是否突然來臨?直至夜深,卻失望地人睡了。
隔天清晨,庭院中種植的松樹沾滿露珠,顆顆飽滿晶瑩懸掛枝葉上,更顯一片翠綠動人。
陶松蒼漫步走出廟門,腳步聲驚醒了稚童,他卻轉過身來裝睡而偷窺其動態,陶松蒼當然故作不知,從容信步走至大樹底下。
陶松蒼將劍及鞘插於腰間後,略為低頭凝視前方,其雙眼灼燃殺氣復現,右掌緊握住左腰側的劍柄,採丁字步伐;右足尖觸地,腳跟略為提高離地,左足踩人地面居然深陷三寸,菩勢凝然的拔劍雄姿,令稚兒的眼睛為之一亮。
陶松蒼在稚童面前有賣弄的意味。他緊握劍柄欲拔劍的軀體,在剎那問迫散出滾滾殺氣,令松枝上的一隻小鳥嚇得為之啾啾驚啼,瞬間撲翼騰空而去。
松葉上的露珠兒,如串滴落。
“鏘!”寶劍出鞘,
一道彎弧的劍光閃熾。
涮——一顆顆數不清的小露珠,居然被劍芒從中而分,殘餘的細碎水漬為劍氣霞蕩溢開兩側,彷若星芒點點?
精準神迅的拔劍術,確實精采絕倫,令偷窺中的小恨震驚莫名,霍然起身看得目瞪口呆。
陶松蒼忽然緊閉雙眼做出側身傾聽之態,右手緊握劍柄將劍刀右栘與肩平行,做個橫揮千車的預備雄姿。
“滴!”
松枝上又掉落了小露珠。
“涮!”
一股劍芒十分耀眼,卻若一陣清風徐徐拂去。
本是一顆圓沱沱的露珠被中分兩半,半顆露珠兒居然黏滯於劍鋒平刀上顯得晶瑩剔透,並未溢散消失。
劍鋒緩緩傾斜,而半顆露珠便滾碌碌地隨著刀鋒滑落而下,凝聚於劍尖片刻才滴落地面。
“鏘!”寶劍瞬間回鞘。
陶松蒼得意洋洋的表情望著小恨,當接觸到孩子空洞毫無生機的眼神,競浮出一股深邃無法捉摸的異采,整個笑靨突然僵住了。
“那雙眼神……有如置死生於度外,並且化為虛無空洞……猶如絕頂刺客的‘生死魔眼’!就像經歷過無數的血腥殺戮一樣……竟然進射司空見慣毫無驚懼的異采,根本無所謂生死了……”
陶松蒼表情冷酷不發一語,卻於心中震憾莫名。
稚童小恨收斂空洞的眼神恢復平常的靈活,立即離開屋簷下,蹦蹦跳跳地朝著茂林小徑而去。
“咦!可能是我看錯眼了吧?本派‘分水劍’絕臻劍法,已教孩童在驚奇中霍然起身凝視……理應深烙其幼小心靈了,我的目地已達並沒有白費功夫,應跟過去要孩子拜我為師了!”
從廟門石階望著遠方,一片廣闊田地上處處堆滿丫稻草,是農夫在春耕時問欲做焚化施肥的草料,許多農夫列隊成一排,持著火把開始點火焚燒。
陶松蒼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