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橙腦門上全是汗。
周庭宴從櫃子上拿了紙巾盒遞給她,指指她的額頭,“擦擦汗。”
簡橙忐忑的從紙巾盒裡抽了兩張紙,不忘分心思在眼前這雙手上多瞄兩眼。
真好看。
白皙無暇,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像彈鋼琴的手,修剪整齊的指甲微泛著冷意,讓人想到玉雕的藝術品。
簡橙想,能讓她拍幾張就好了,最好整個人都讓她拍幾張,指不定能解救她枯竭的靈感。
可惜只敢想想。
神明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謝謝。”簡橙捏著紙擦了擦額頭,後背也有汗,不敢擦。
周庭宴把紙巾盒放回去,主動解釋自己是如何看出她在演戲的。
“你抱我的時候,動作很僵硬,身體跟我保持了一點距離,沒貼上,錯位而己。
“如果,你真把我記成了你很喜歡的人,不會那麼拘謹。
“你的身體是抖的,在害怕,也很抗拒。”
簡橙沒吭聲。
這也不能怪她,她敢用兩隻手抱住周庭宴的腰就己經很有勇氣了,可不敢真把身體貼上去佔他便宜。
“對不起。”
簡橙為自己的自作聰明道歉。
“你說,只要我跟周聿風在一個桌上吃飯不尷尬,你就答應跟我結婚,所以我就想了這個辦法。
“我想著,只要我忘了他,我就不尷尬了。”
她又坦誠自己的“記憶錯亂”。
“我想著,如果我記成喜歡的那個人是你,正好藉著這個機會,給自己立個‘非你不嫁’的人設,那以後我們結婚,對外,我也不會太尷尬。”
說完,她偷偷瞧了周庭宴一眼,見他濃眉皺著,深不可測的眸噙著不贊同的冷意,讓人覺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簡橙心裡咯噔一下。
所以,他生氣了?
“對不起,”簡橙又慫又蔫的低下頭,感覺背後的汗更多了,“我錯了,我不裝了,對不起。”
周庭宴見自己嚇到她了,微微收斂了嚴肅,軟了語氣。
“沒說不讓你裝。”
簡橙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你沒生氣?”
周庭宴望著她蒼白小臉,“你這個辦法確實可以解決尷尬,但是,以後不準再傷害自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提倡。”
簡橙揪著手裡的紙,小聲解釋,“我是不小心踩空的。”
周庭毫不留情的拆穿她,“蔣雅薇想碰瓷你,自己跳下去,你為了演這出失憶戲,也自己跳下去了。”
簡橙攸的瞪大了眼,“”
嘿!神了!這男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你看見了?”
簡橙試探著開口,沒看見怎麼知道蔣雅薇是自己跳下去的?
她沒說,孟糖不會說,蔣雅薇更不可能說。
周庭宴搖頭,“我沒看見。”
出事的時候他在三樓休息,秦濯給他打電話,說簡橙出事了他才匆匆忙忙的下去。
他沒看見,但是有人目睹了全程。
昨晚的會所二樓需要邀請函,三樓一般人不能去,對外開放的只有一樓,所以一樓的電梯和樓梯處都有保安蹲守。
凌晨過後,包廂烏煙瘴氣依舊,外面的人少了,樓梯口的一個保安犯了煙癮,趁著沒人躲走道里抽菸。
剛點了火,就聽頭頂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想著是二樓的客人在聊天,保安也沒在意,自己躲角落解煙癮。
“我昨天把女朋友惹生氣了,當時專心給女朋友發微信哄她呢,沒注意樓上的人說了什麼。
“後來有個女的突然大聲的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