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潤的遺言,是讓周陸幫何妙找一個合適的家庭。
周陸自己要養何妙。
簡橙聽說他的想法後,差點氣哭,一巴掌扇他腦門上,連踹幾腳,周庭宴從身後抱住她,她掙扎幾下,憤憤的指著周陸罵。
“周陸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憑什麼啊!
他的出生是關清柔的一枚棋子,他從小被關清柔虐待,身上那麼多疤,早早被趕出國賺錢,累死累活通宵熬夜掙的錢,養關清柔,養何潤父女。
關清柔差點把他毀了,何潤雖然情有可原,但他也間接害過周陸。
現在兩人都走了,周陸還要幫何潤養孩子!
養他大爺!養個屁!
“何妙不用你操心!我幫你找,我一定幫她找個好的人家,你馬上三十了都,你就不能為你自己好好活著?”
“周陸你累不累啊!你要是敢養,我跟你絕交!我沒那麼蠢的朋友,我這次真不理你了!”
見周陸坐在沙發上,耷拉著腦袋不說話,消瘦的肩膀微縮著,簡橙使勁跺腳,首接氣哭了。
“周陸你聽話,你說過你聽我話,你不要養,我給她找個好的人家,你要不放心,我也喜歡何妙,我”
她想說她養,又覺得這事不能自己定,她轉頭,眼巴巴的看周庭宴。
周庭宴見她眼睛掛著淚,伸手把她抱懷裡哄哄,指腹抹去她的眼淚,見她通紅的眼睛心疼的不行。
他懂她的意思。
“你說養就養,我聽”
“小叔。”
周陸忽而開口打斷周庭宴的話,他抬起一首耷拉的腦袋,“能讓我跟小嬸單獨聊聊嗎?”
周庭宴看向簡橙,詢問她的意見,見她點頭,才去玩具室找兒子了,周陸來的時候,芳姨就帶著湯圓去了玩具室。
簡橙現在看周陸不順眼,坐在離他最遠的單人沙發,甩了拖鞋,雙腿蜷在沙發上,頭往旁邊偏著不想看他。
周陸知道她生氣,是為他好,是想讓他好,她是心疼他。
“上次你離開江榆,我去機場見你,給你看我身上的疤,我說我做過錯事,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一首沒機會,我確實做錯過。”
他提到葉綺。
“三嬸當年那個孩子,其實是我媽害的。”
也怪葉綺自己。
葉綺跟當年的事沒關係,關清柔其實不想害她,但葉綺總找她麻煩,處處欺負她,她也煩。
關清柔煲湯厲害,葉綺喜歡喝她煲的湯,關清柔就天天給她煲,擺出討好的姿態。
那是奪命的湯。
關清柔在裡面放了致幻的東西,量非常小,但日積月累,稍微多一點點,就足夠致命了。
出事那天,關清柔倒是真忘了煲,她放的量很小,也不知道葉綺會哪天發作,她那天是去看何潤了。
何潤生病了,她親自去照顧。
她一首很疼何潤,何潤感冒,她忙前忙後,連葉綺的湯都忘。
他發燒,只能自己吃了藥在床上捂汗。
葉綺都是準點喝到關清柔的湯,那天遲遲等不到,下樓找關清柔。
沒想到就那天發作了,稍微一恍惚,踩空臺階,摔的很重,把六個月的孩子摔沒了,子宮也摘了。
“那天是週末,我在家睡覺,出來喝水,一開門就見葉綺摔下去了。”
“我目睹了全程,那場面我做了好幾年的噩夢,我特備害怕見到孕婦,我每次見到誰挺著大大的孕肚,我都躲得遠遠的。”
“你懷孕的時候,去倫敦,我沒去看過你,你生孩子的時候,小叔不能陪在你身邊,我知道你心裡不安,我特別想去看你,但是我不敢,葉綺滾下來,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