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就跟許南川這個成年男人不相上下了,他壓低了眉視線在我和許南川之間來回梭巡,如強颱風過境,周遭氣壓驟降。
“大川哥,好久不見。”陳墨硯低聲說了句,聽起來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你好,許先生。”唐瑋也衝著他稍稍頷首,語氣明顯溫和許多。
許南川搖晃了下我的下巴,緩緩抽回了手,慢悠悠的說了句,“這麼快,都到了啊。”我這才意識到那兩個是看到什麼了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嗯,三個人裡面,一個是我的正牌男友,一個據說是家裡內定的老公,還有一個是我做夢時會YY的男主角。
我的人生太圓滿了,圓滿地就快爆棚撐不住了。
不自覺地想要藏在許南川的身後,就好像這樣真可以將自己隱藏起來,假裝這間病房裡沒有我,他們三個願意怎樣就怎樣。“小丫頭,既然他們來了,我也可以先走一步了。”我企圖悄悄地靜默地竄到許南川身後的動作定在那裡,他側過身貼在我耳畔輕聲說,微涼的氣息吹撫在我的耳廓。
我偏過頭躲在他的臉前,讓他們看不到我的表情,只對著許南川打暗號,我緊閉著唇,飛速的眨巴著眼睛,小幅度的搖頭,再用口形對他說“別走”。
“嗯?”他也眨巴眨巴眼睛,歪著頭聳肩表示不解。
我想這人是有多笨啊,明明是聰明人呀,怎麼連這麼簡單的唇語也讀不出來,又湊近他一些,幾乎就要貼面了,連他的唇紋都能數得清,這麼近的距離我小聲說也不會被他們聽到吧?
“別……”女人是低聲不容易,男人是高聲不簡單,說這話我至少是莫文蔚“陰天”的低音級別了,被一道慍怒的聲音截斷,險些嗆著。
“大川哥,我留下來照顧小年兒就行了,你是大忙人,別被她耽擱了正事。”
我和許南川一齊看向陳墨硯,見他眼神瞬間一暗,我的小心眼兒又冒泡泡了,還泛著之前沒被稀釋的酸,又是“正事”,我怎麼就是“閒事”了,我狠剜他一眼,還不忘順上唐瑋。
“唔~你這麼一說我倒差點忘了,的確有些公事要處理……”許南川揉我的頭髮,煙波柔柔似要將我溺斃。“小丫頭莫生氣,那些是公事,你才是要緊事。”
他打了個呵欠站起身整了整西裝,“他們兩個都在,也有醫生護士,你乖,我晚上來看你。昨晚你可把我這把老骨頭折騰夠嗆,我抽時間還得補一覺。”
許南川完全無視我求助的眼神,向陳墨硯和唐瑋的方向踱步過去,指尖在他們兩人間徘徊一番,“就交給你……你們了,別爭別搶啊!”他呵呵的笑了兩聲,越過他們身側步向門口前,拍了拍陳墨硯的肩膀,“跟我出來一下。”
我的手伸出去又頹然的落在床單上,估計許南川是想問硯臺昨晚上的事吧,萬一他記著賈寧的名字說著說著就說出來了……唉,那就是賈寧倒黴,也怨不到我頭上了。
“你不想見到我?”不知何時唐瑋已經站在我的床前,輕聲問道,那含著的歉疚讓我鼻間一酸,眼睛也熱起來。
不想許南川走,就是怕現在這種狀況,我還沒想好要怎樣面對他,我還有氣,可又不忍心衝他發火,到最後必定又會是不了了之。
可我們冷戰的前因後果串連起來,並不是簡單的鬧脾氣使小性的問題,還有吳莉莉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像硌在我腳心的石子又癢又疼,我壓在心裡一方面不敢去問,一方面又很想知道。
我故意別過臉不看他,吸吸鼻子賭氣悶聲說,“是誰不想看見誰?你看不是誰都像某人一樣不待見我,至少還有人把我擺在要緊事那個位置的。”
唐瑋抬起手停頓了下最終收在身側攥緊了拳,他清冽的嗓音像是落在青石板上的雨滴,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