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某人居然說她的靜物寫生不——象!
要說你不習慣看黑白稿,還能理解原諒;
居然說畫得不象!
這口氣一直憋著呢——可算等到發作的這一天了!
錦言象個驕傲的小公雞(性別沒弄錯,母雞下蛋後才懂得驕傲,小母雞不知。),湊到任昆身邊,揚著臉討表揚。
“厲害!”
任昆不負所望,很上道,挑起大拇指稱讚!
她呈現的,總有一些他所熟知的不同,不論是想法念頭還是書畫詩詞。
隨著交往愈深,分享的事件愈多,他愈發現小丫頭自有她的一套獨特的處世原則貫穿於她的生活中,多一點隨性,少一點世故,更多的是懷著孩童般的純粹、自然。
她聰明又充滿靈性,將日子過得如此自然,卻常給他柳暗花明般地震撼,明明是從一個極致跌入到另一個極致之中,創造一個接著一個驚喜、感動、充盈的瞬間——
在她那裡,均是日常。
……
永安侯的心如同錯亂的春季,無數新念頭隨著雨絲一同到來,花紅了,草綠了。
花兒一朵一朵地開放,轉瞬又成落紅灰燼;
草長草枯,傾刻間再現荒蕪;
彷彿是魂牽夢繞的土地,嗅著熟悉的香甜,心中瀰漫著陌生而令他悸動的味道——
那是愛和新生的味道——
全新的不被他所熟悉的!
甚至,他自己都未曾正視!
……
紅燭數盞,夜色靜謐,身邊的人,甜而軟,舒心與溫暖……
夜在暖風裡,時間也慢了下來——
即便散漫而荒蕪的心田,也會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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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述不盡
“……昆哥兒去了井梧軒?!”
事態的發展,又一次令長公主激動!
隔著時空,尊貴無比的長公主殿下與哲學家薩特心有靈犀:
薩特曾感喟他人即地獄,這個他人具有廣泛指向,哲學家不怕得罪人,怕得罪人的只能淪為庸常——
長公主跳腳:
地獄就是水無痕!
這世間怎麼就會有這麼一個令她寢食難安的禍害!
殿下的這個地獄是特指,隨時隨地欲抹除掉的眼中釘!
殿下不怕得罪人,殿下有這個底氣和資格,殿下怕的是傷害兒子的心,怕母子失和……
所以,當長公主問明任昆晚間的去向後,只覺得心灰意冷!
世間事,最怕起起落落,前一日還是滿懷欣喜,次日重回原點,分外難過。
人們的眼睛具有自主選擇性,會下意識地欺騙自己,只看到自己想要的、喜歡看到的——
明知井梧軒那位一直都在,明知兒子為錦言畫幅花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心卻會按著自己想要的思路走下去!
長公主的一顆慈母心,忽冷忽熱,忽喜忽悲!
永安侯這左一出右一出,行事毫無章法,令得長公主從失望到希望,從期待到失落,來來回回,次數多地數不清。
罷了!罷了!
殿下心灰意冷,原先還惦記著要不要提點錦言!
鬧了半天,闔府上下只她一個看不透!
以為有不同。
是有不同。
但這個不同與她所想象的卻是不一樣的!
昆哥兒對錦言,不是她想的那樣!
原來,在昆哥兒的心裡,誰也抵不過井梧軒那位!
錦言也不行……
那,還有什麼想頭?
等著吧,等著兩年之約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