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彈指點了蘭策的穴道,又迅速為他封住血脈,止血包紮。然後從身邊取出一個錦囊,回頭交給澤懌:“這裡是澤悅給我的全部解藥,可能吃不好,但至少可以暫時緩解毒藥,或可救蘭殊一命。”
蕭然看蘭策一眼,心中暗道,當日你來驛館,我趁打翻茶壺之際,在你風門穴中刺入一枚如芒的噬心針,此針在你體內,你早晚會血枯而亡,眼下先放過你吧。
澤懌接過解藥,從中搜出一粒,喂進蘭殊嘴裡,將他放到床上,眼淚卻成串地滑落下來。蕭然驚道:“你哭什麼?我不是答應放過他們了麼?”
澤懌卻越哭越厲害,最後渾身顫抖;語不成句:“可是……哥哥死了,是被我殺死的,我罪孽深重……”
蕭然怔了怔,驀然響起自己剛剛提起了澤悅,勾起了澤懌的心病。輕輕嘆息,拍拍他的肩膀:“眼下先打敗浥國人要緊,等收復澤國,你再到你哥靈前去請罪吧。這兩人交給你,我先出去殺敵。”
“不,小弟同哥哥一起去,他們倆交侍衛看守便可。”
蕭然知他充滿負罪感,一心想要贖罪,遂點頭答應。
????????????????? 第一百零八章 解惑
澤國衛隊驚聞大王與太子被擒,又懾於蕭然的武功,紛紛棄械投降。蕭然與澤懌又趕到城外,協助澤國軍隊與浥國兵馬交戰。浥國將士只當澤國已定,根本無需動手,故安然睡去,疏於防守;何曾想半夜裡澤兵從天而降,將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後來又有蕭然、澤懌加入,很快便擒了他們幾位將領,群龍無首,潰不成軍,紛紛逃往海濱。而那裡的浥國水軍受澤國、穆國兩隊水軍夾擊,早已丟盔卸甲、血流成河。
戰報飛回未央時,王宮中已恢復寧靜。拂曉前的一場秋雨適時地將王宮中的血跡沖刷乾淨,空氣又變得清新、沁涼,隱隱飄浮著各種奇花異草的香味。
蕭然依然衣如雪、發如墨,一雙檀眸炯炯有神,毫無作戰後的疲憊之態。而澤懌眼裡則交織著喜悅與辛酸,如玉的臉上一抹朦朧的陰影,似在悄悄訴說著他心中的憂傷。
金鑾殿上景陽鐘聲聲敲響,向朝廷眾臣報告平安。
陽光灑進夕玦宮時,床上的澤川睜開眼睛,身子剛剛動了動,就聽到身邊內侍的聲音:“太上皇醒了?今日可感覺好一點?”
澤川轉過頭,看了一眼窗外,昨夜王宮中那一場廝殺驚心動魄,只有他安然地躺在夕玦宮中,彷彿對外界之事不聞不問。其實他何嘗不擔心,可是他選擇將最大的信任交給蕭然。他知道,蕭然是真正的戰神,無堅不摧、無往而不利。
於是今天早上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不再是浥國衛兵,而是自己熟悉的宮人。所以他知道一切如願,澤國王宮又恢復了太平。他微微一笑,長長吐出一口氣,覺得神清氣爽:“我好多了,扶我起來吧。”
洗漱完,澤川腳步沉穩,絲毫沒有昨日表現出來的虛浮之態,於是內侍恍然,原來太上皇竟在演戲?
“懌王與靖王可曾回宮?”澤川問道。
“回太上皇,兩位王爺已經回宮,宮內宮外都已經安定下來。浥國大王、太子以及一干將軍皆已被捕,關押起來。兩位王爺剛剛來看過太上皇,見太上皇仍然未醒,他倆便去靈堂了。”
“好,前面帶路,我也去看看。”澤川回來後一天都在扮演重病之人,所以澤悅停靈在哪裡他尚不知,蕭然雖然保護在他身邊,但因為浥國耳目眾多,他也未曾細講。澤川的病在上岸時其實已好了七七八八,可因為扮病人,一直躺在床上,日子過得相當沉悶,頗有些胸悶氣短。此刻起床出門,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頓覺精神一爽,耳目清亮。
內侍一見大喜:“太上皇,你此刻神采奕奕、容光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