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泱走後,元橋邊走邊想著四兄:
早上起床後,他還到隔壁去看了一下,四兄倒是已經能起床走路了,可也沒聽說他要出門,這一時半會有什麼緊急的事,還騎馬
此時,蘇元植的馬正停在東都正南門,徽安門的城樓下。
“哎呀,少將軍,您怎麼來了?”
城門郎盧世勇見蘇元植推門進來,連忙笑著迎上去。蘇元植雖然只是校尉,按說不該叫他“少將軍”,但他是蘇大將軍的兒子,這麼叫也不算出格。
關鍵是大家都知道,他和五郎君不同,格外喜歡大家這樣稱呼他。
“我今天回軍營恢復當值,卻沒給我安排具體事情,心想也好久沒見你們這班兄弟,專程過來看看。”
元植往凳子上一坐,碰到屁股上的傷口,不由自主“嘶”了一聲。
他前天被將軍打的事,軍營裡早傳遍了,盧世勇也不避諱,關心的問道:
“怎麼,還沒好?大將軍還真下得了狠手。”
以前蘇元植剛進軍營的時候,跟的就是盧世勇這一營,所以他說過來看他們,完全合情合理。
“阿湯,把我的活血酒拿來,讓少將軍喝兩杯。”這是盧世勇自己泡的藥酒,別說泡在裡面藥材很貴,就連酒底也得是上等的黃酒。
這話正中蘇元植下懷,他並未推辭。
閒聊了幾句,酒拿上來,蘇元植卻道:
“你不是說,你這活血酒,有病治病,沒病養身?今天高興,你也陪我喝兩杯。對了,炸黃豆還有沒有?拿些來下酒。”
“嘿嘿,少將軍都記得。有有有,我去拿。”
這邊盧世勇樂癲癲的出去拿黃豆,那邊蘇元植就往盧世勇的酒裡下了巴豆。
兩杯酒下肚,可憐盧世勇就開始跑茅房了。
“少將軍,您看我這沒福氣的,果然不能太補。我也招呼不了您,這就讓人報到營裡,另外派人來頂了我的城門郎。”
盧世勇提著褲子,愁眉苦臉道。
“你也是為了我這樣吧,我反正無事,頂你一日也無妨,你幾時好了,我幾時再回去。否則,我父親知道原委,必定會再打我一頓,我這屁股也受不了啊。”
蘇元植說得有理有據,他是少將軍,區區城門郎有什麼做不得?盧世勇感激的行禮,叫來城衛,當面將鎖匙交給了他。
當然,蘇元植不是發了什麼善心,他本來就是衝著這把長長的城門鎖匙來的:
今早起來,他感覺走路已經沒問題了,在屋裡趴了兩天,渾身骨頭痠痛。閒著沒事,翻看自己的寶貝,突然翻到一個金盒子。
他心中一動,上次只對五郎和洛泱講自己收了錦靴,其實他的秘密不止這些。
那個小金盒子是橢圓形的,開啟來,裡面有隻小小的金蛐蛐,這蛐蛐特別有意思,尾巴後面有個機關,手一拉,蛐蛐就像要打架時那樣,翅膀會一開一合的。
當時史二郎拿出這寶貝的時候,好幾個官宦子弟都爭著要,最後給了他。
他曾拿出來對五郎炫耀過,只沒告訴他是哪兒來的。
要不把這金蛐蛐跟錦靴一起還了吧,以後再不要史家給的東西了,這次小妹落水,雖不知與他家有沒有關係,畢竟是在他家船上出的事。
想到此處,四郎拿布包了那雙錦靴,又揣了金蛐蛐盒,出了院子。
到了前院,讓人在他的馬鞍上搭了一層軟羊皮,這才慢悠悠騎馬出了門。
到了雲水間門前下馬,立刻就有龜公笑眯眯的出來替他牽馬:
“喲,幾日未見,蘇四郎君可大好?咱們家二郎君正在上面唸叨著您呢,快上去吧。”
蘇元植冷著臉:敢情我這一捱打,全東都的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