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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豐富的地勢條件。總之這座原本寧靜的六朝古在眨眼間湧來了無數新權貴,一瞬間這兒成了天子腳下,行政機關林立,街頭已開始傳頌“天上掉下一片瓦也可能同時砸著三位處長兩名局長”的笑話。只有鄭校長依然是校長,雖依然位處金陵名流,在實際情況下,卻既比不得廳座也比不得局座,甚至比不得這些手握實權的官員的親戚。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鄭校長清楚地記得這個月陳校監的巨大變化,自新任警察局局座人選定下之後,她的氣焰就如淋著汽油的火苗般高漲,這時候她嘴裡雖在響噹噹說不可屈服於權貴,正氣歌的調門兒拔得天高,說穿了還不是仗了有位當局長的哥哥。前些天她在校長面前可不敢有這態度。

可是衛小姐的四叔眼下已經榮膺南京國民政府財政部副部長,管著國家的經濟命脈,鄭校長很清楚部長與局座到底誰的帽子大,不過眼下局勢混亂,說不清楚的事兒很多,最佳方法還是明哲保身,她實在沒必要也沒能耐摻和這些事。再說,不管“部長”還是“局座”,其兩者之共同特徵是若再加上一個“官”字那就都高達三個“口”……姓衛的也不是省油的燈,那是一場與她無關的神仙打架。

嚴緒才在辦公桌上伏案小睡了一個小時零三十分鐘,就被辦事回來的手下吵醒了。

這又是一個嶄新的清晨,清新的空氣和嬌豔的日光如纏綿的絲帶繞入窗欞再瀰漫進房間,使特別偵緝處處長辦公室呈現著寧靜詳和的氣氛。陽光同時也照亮著南京地面上的*分子如和尚腦袋上的蝨子一覽無遺數量眾多逮不勝逮,這幾天戰果輝煌。嚴緒認得他是剛剛被派去金陵女中抓人的手下,可是現在這名手下卻空著手回來。

“怎麼,宋玉竹跑了?”

“報告處座,沒有。”

“那是……”

“她想逃跑,被當場擊斃。……”

嚴緒沉默著點點頭,揮了揮手,讓手下出去。他突然想休息一下,也想冷靜一下,最近他每天最多隻能睡三小時,頭腦的確需要休息,因為只有休息得當,思緒才不會混亂。的確,眼前的局勢的確使人容易產生混亂,從前他在國民革命軍的部隊裡只知道師部的政治主任是個共產黨員,也以為共產黨的勢力只限於軍隊,卻萬沒料到在城市在鄉村在中國的廣袤大地和社會的各階層各方面都能找到共產黨的影子,相反他們在軍隊裡還算是規矩的,據說這些人在遙遠的鄉村打著“打土豪分田地”的幌子橫行不法已經到了肆無忌憚地步,殺人放火其行徑已與土匪一般無二。幸好新成立的國民政府能夠及時懸崖勒馬撒消與之所謂合作並先下手為強,在果斷有力的打擊之下他們的確戰果輝煌,不但拘留所一瞬間塞滿,現在連警備司令部的臨時關押所也沒了地方,最後連地下室也給徵用進來關押罪犯,雖然這些人自己堅決不承認自己是罪犯。

第七章(13)

可他們的確是罪犯——至少嚴處長衷心地如此認為。什麼推翻封建主義建立共產主義,什麼打倒軍閥實現*大同,冠冕堂皇的言辭下里面掩飾著的是暴徒的狼子野心。經過多年戰亂,國家需要長治久安,百姓需要安居樂業,可這些人打著共產主義的旗號不斷挑起事端,並且向蘇俄尋求幫助。嚴緒最不明白的就是好些共產黨員也識文斷字,應該明白事理,怎麼在這件事上就如此認不清形勢,居然幻想蘇俄會幫助中國走上富強之路。蘇俄那是什麼東西,與泊舟外灘的列強們一樣,那是同樣的狼子野心。看歷史,他們至今霸佔著中國大片土地不歸還,看今朝,他們又趁著中華亂世的鑽空子借了共產主義旗號,企圖問鼎中原……這司馬昭之心,本是路人皆知,但這些人好象就是不明白。嚴緒想不出其他原因,最後只能將這歸罪於人們對權力貪婪,國家的最高權力的確可以使人瘋狂。“貪婪”這個詞降低了嚴緒殺人的負罪感,也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