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融拿大腿碰了碰楚淵的腿。
“怎麼了?”楚淵直起身,抬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結果手上的泥巴沾到了臉上,在他的額頭上劃了一道痕跡,看著有些傻氣,令人忍不住想笑。
“哎,我問你,你家裡最近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讓你回去?”白融問他,他想來想去,像楚淵這種人,大約只有最在意的家人才能讓他的情緒起伏那麼大吧?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楚淵奇怪地看著他。
“你家裡人沒給你打電話?”白融不信,仍然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真的沒有。”楚淵毫不猶豫地搖頭。
白融皺眉,不是因為他家裡的人,哪是因為啥?
“阿融,是不是有什麼事?”楚淵臉上十分擔憂,為什麼阿融會突然問到他家裡的人?
“不是,”白融搖頭,猶豫了一下,有些煩躁地問道,“不是你家裡人,那你最近是怎麼回事?”
“啊?”楚淵不明所以地看他。
“就是你最近怎麼總是看著我發呆?”還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活要是被人拋棄的小狗似的。想到這個比喻,白融下意識地打了個抖,真肉麻。
楚淵愣了一下,然後耳朵慢慢紅了起來,然後連那張臉也漸漸印出了些可疑的紅色。
“喂,問你話,你臉紅什麼?幹什麼壞事了?”白融踢了他一腳。
“沒、沒有啊,”楚淵搖頭,然後忽然彎下腰,繼續忙活手裡的事,一邊聲音略有些含糊地說道,“阿融,地裡泥太多,一會兒別弄髒了你的褲子,你去旁邊坐會兒曬曬太陽吧,春天的太陽還是很舒服的。”說到後來楚淵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手上幹活的動作也亂了,一個窩裡放兩了個苗子都不知道。
白融狐疑地看了看他手裡的動作,微微眯起眼,這傢伙有問題,瞞了他什麼?
一直彎腰悶著頭的楚淵沒有聽到白融繼續問他問題,心裡大鬆了一口氣。做為一個男人,胡亂懷疑老婆那是不對的!楚淵為自己心底的那點莫名其妙的酸意和疑神疑鬼的懷疑而感到可恥。可、可是他“無意中”翻了一下白融的手機,那個電話是從a市打來的,楚淵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妥,但是他又怎麼能不多想,萬一,萬一給阿融打電話的人對他有意思呢?
於是楚淵心底的酸意也更濃更糾結了。
白融從楚淵這裡沒問出個原由,還知道楚淵竟然不對自己說實話,心裡更加鬱悶了,這大傻個不是很老實嗎?什麼時候學會騙人了?
他沒能想通其中的道理,羊舍那邊就給他打電話了,說是之前沒有考慮到羊群運動場的圍牆高度,建羊舍的材料比預算的還要差不少,需要儘快運來,因為楊博是算是個大忙人,所以這次他自己帶不少工人過來做事,想把完工時間提前一點,儘早幹完他這裡的活,然後趕下一趟,不然這麼多工人的工錢,他耽擱不起。
白融問了需要的數量,只好又去找了劉信昌,請他再運一回材料。劉信昌正好這兩天在家,聽了他的需求就答應了,說是沒問題,他馬上去給他辦。
白融也想早點把羊舍弄好,然後把需要的羊苗子運過來羊著,這樣他就能繼續安排下一步要做的事。只是建羊舍還遠遠不止這點麻煩,除了羊群住的乾躁棚舍外,還有通風供暖裝置,另外還得另建乾草房用來儲存乾草作越冬飼料,以及青貯和氨化裝置,還有羊群洗澡的藥浴池,用此防蟲治蟲,還有就是飼槽和用來晾乾青綠飼料的飼料架等等等等,各種細節問題很多,而這裡面大多都是需要大筆錢投資進去的。
白融養這一批羊可是想從羊身上獲得更多的利潤和更長久的發展,而不是隻想賺一次性的暴利,所以這些羊他可得好好供著,羊舍當然也要弄得最舒適,讓羊群住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