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儘管我不忙,可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陪你吃這頓晚餐。”但他不能那麼爽快地答應,他怕非凡會起疑。
非凡臉上瞬間閃現不可思議的表情,就好像他說的是‘滾你大爺的,有空也不會陪你。’似的。
“有意思。”末了,非凡收斂了驚訝的表情,加大賭注,“那麼再加一瓶1905年的紅酒呢?”
“1905年?那不是絕版的珍藏酒麼?”羅硯眯起眼看著非凡,“你怎麼會有?”
“哈哈。”非凡不想解釋,乾脆用笑聲敷衍。
羅硯看非凡這表現就知道那瓶酒肯定是偷來的。
果然,賊就是賊。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羅硯不能說自己一點都不好奇百年陳釀的味道,即便他討厭喝酒。
非凡裂開嘴笑了,純粹的笑容簡直燦爛得過分,明明是陰天,卻如陽光般閃亮,“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心動。”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心動’——好曖昧的一句話。
這人說話總是這般輕佻,令人有意無意間感覺出曖昧的味道。
羅硯揚起一邊眉,“你就從沒被抓住過?”
“迄今為止是沒有,至於以後,誰知道呢。”非凡直接把手伸到羅硯腰後,解下掛在皮帶上的車鑰匙。
這舉動令羅硯嚇了一大跳,儘管他臉上沒表現出來。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羅硯看似平淡不經意說道,其實他話裡有話。
“溼了就換雙鞋,路還是要走完。”非凡一樣話裡有話。 “我明白了,一條路走到黑,大概就是指你這類人。”羅硯覺得非凡這麼多年不改本性做著些“天理不容”的事,也實屬難得。
非凡抬手調整後視鏡對著自己的臉,然後摸了摸下巴瞧了瞧鏡中的自己,“是嗎?我覺得我還挺白的呢。”
羅硯忽然一陣氣悶,這話題轉得……簡直跟乾坤大挪移似的。
他推了推眼鏡,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平復情緒,“無意冒犯,你指的是面板,還是思想?”
非凡對著鏡子理了理他時髦的髮型,“哦,我思想也挺純潔的。”
“……”羅硯氣結了,這人難道就沒有按牌理出牌的時候麼?
臭美、自負、虛榮又任性。
光憑這幾點足以讓羅硯給非凡打上一個大大的叉。
可為了深入調查,羅硯不得不暫時忍受此人的這些臭毛病。
‘就當是捨身取義了’——他在心中安慰自己。
“哈哈,你這表情,一定是不高興了。”非凡伸手按下音響播放鍵,羅硯常聽的CD開始旋轉,歐美樂曲聲瞬間充滿車內,“不過不高興也忍著吧,誰讓我這麼帥呢。”
聽到他這麼說,向來是愛好和平反對暴力的羅硯也不禁產生了將他暴揍一頓的衝動——就現在,馬上,立刻!
“晚飯想吃什麼?”或許是預感到身邊的人即將暴走,非凡十分識相地換了話題。
“法國菜。”
法國菜做起來複雜是眾所周知的,顯然,羅硯在給非凡出難題。
可這對非凡來說卻像是難度係數零的題目,因為他的回答很輕鬆,“好的,達令。”
達令……
這人說話還能再曖昧不清些嗎?
羅硯把眉皺緊了,並暗暗覺得非凡一定是在故作輕鬆。
然而,事實證明這不是什麼故作輕鬆,非凡沒有說大話。
一道道法式料理被擺上桌,每道菜餚都使用了不同的材料,但共同點都是色正味美。
這讓羅硯感覺,非凡就像電視裡的天才英傑,做什麼都手到擒來。
‘砰’地一聲,非凡拔出了酒瓶上的木塞,在兩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