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洩而下,沖刷著她紛亂的長髮,絲絲縷縷,慢慢的抬起頭,慘白一張臉,額上顯出妖異的紅紋,鮮血一般的利口輕輕的勾起就笑了,露出尖利的兩顆虎齒,猶自閃著噬血的寒光,如此淒厲的一個女人卻是當日母儀三界的王母樣子。她腳下是一地屍體,全都是二十到三十歲之間的壯年,只是死狀可怖,生生被揪斷脖頸吸走骨髓而死。
“二爺,怎麼辦?”隱在雲上的梅山兄弟心驚看著眼前的一幕,猶豫的問道。
“你們不要動,我去會會她。”楊戩揮手召出三尖兩刃戟。
“爹,還是讓孩兒去吧。”沉香悄聲道。
楊戩並不擔心沉香,可是她必竟西王母,一旦處置不慎,將會引來諸多不必要麻煩,所以他搖搖頭:“不,此事尚不明瞭,還是我去吧。”
“主人,我跟你去。”哮天犬湊上來道。
楊戩點點頭:“走。”
“是。”哮天犬躬成化犬,緊跟楊戩落下雲頭。
緩緩來到王母面前,楊戩躬身施禮:“小神楊戩,參見娘娘。”
清冷冷的聲音一下將她喚回來,轉過目光正好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
“哈哈……”她突然仰天狂笑,而後指著楊戩道:“你這權臣好算計啊!”
楊戩再次施施禮:“娘娘,陛下命小神請娘娘迴歸後位。”
“哈哈,哈哈,楊戩,你別以為天條的事我不知道,今日我告訴你,我不會再回去了,我不會再回到那個滿嘴仁義道德,卻心腸狠辣的自然子身邊,我要借西王母之身,讓他為他的狠毒和卑鄙付出代價!”
她零零亂亂的說著,楊戩弄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似乎聽她的口氣她並非是王母娘娘。
楊戩提高聲音道:“娘娘,請隨小神迴歸天位?”
“不——”隨著一聲淒厲的嘯叫,長長的衣袖直向楊戩襲來。
楊戩微微一怔,手中的三尖兩刃戟揮起,削向長長的衣袖。
呼,看到利刃削來,她也知楊戩的法力,急忙收袖,轉身之間,毛絨絨的一物硬如鋼鞭直向楊戩面門掃來。
楊戩身向前傾,頭向後仰,那物緊貼面門橫掃而過。剛剛立起身形,卻見那物猶如靈蛇一般,纏向自己的腰間。
楊戩立戟而擋,哧,那東西竟越過戟身纏住自己手臂,被那物纏上才知感覺到,上面毛硬如鋼針,直入血肉。他本想揮戟斬斷,可是又豈憚她的身份,正想運功振開。正在此時哮天犬救主心切,隨著汪的一聲犬吠,張口將那物咬在口中,一瞬間血流如注。
“呃啊——”一聲尖厲的慘叫,她旋身而起,毛絨絨的長鞭瞬間鬆開楊戩,狂甩亂舞似乎是想把哮天犬甩掉。
眼看哮天犬被帶起身形,無法自控,再過片刻便有性命之憂,楊戩顧不得手下留情,揮戟而上,利刃直削那鋼鞭似的硬物。
咔!骨肉斷裂聲響起,哮天犬掉在一旁,口中猶自咬著一截毛絨絨的東西,而她的衣裙後面已經血紅一片,慘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有些發青。她一手握著毛絨絨的斷口,另一隻手沾著鮮紅的血漬放到唇邊舔了舔,陰森森的笑道:“楊戩,你敢斷我豹尾,他日我必十倍百倍還給你!”說完身化一縷血光衝向西方,再尋時已無蹤影。
“爹,那是什麼東西?”沉香心驚膽戰的看著剛才的一幕,他雖擁有強大的法力,但真正的實在戰並不多,用他自己的話說,自己劈山救母,就是“舅舅”借了“外甥”的手救了自己的妹妹,一路行來不過就是和“舅舅”切磋武藝,像這樣妖魔他還真是沒有見過
楊戩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他隱隱的感到不安。俯身抱起哮天犬,運功將他救醒,取過他口中的那一截東西。
“主人,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