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喚樹柏的年輕人趕忙低頭上前,衝著曲牧亭跟昝琅兩人含糊的喊了聲&ldo;穆爺&rdo;,曲牧亭趕緊把昝琅拎著的包袱拿過來遞給了他,才看向了四兒。
四兒已經換下了那一身在棠英樓慣穿的紅衣,此刻不過是尋常女子的裝扮,臉上也沒有了濃妝艷抹,若不是那獨有的輕媚的語調跟嗓音,曲牧亭還真是差一點兒沒有認出來。
不過眼下也不是敘話的時候,曲牧亭輕咳了一聲才說道:&ldo;說了不讓你接,怎麼還是來了。&rdo;
四兒繞過衛兵走到曲牧亭的身邊,回頭埋怨似的瞪了那衛兵一眼:&ldo;穆爺您是顧念咱們新店開業,不想勞煩我們,可您不勞煩我們,這家門人家都不讓您進,到時候您還不得蹲這城門口哭呀?&rdo;
&ldo;這、這四兒姑娘嚴重了。&rdo;衛兵陪著笑:&ldo;上面規定了,外地人一律不讓進城,我這不是也不認識兩位嘛。&rdo;
&ldo;我就怕出錯,見天兒的上這來給你送酒喝,結果今天不過是耽誤了一會兒來晚了,你就把我們家掌櫃的給攔著了。&rdo;四兒站在曲牧亭的身後,嘆了口氣:&ldo;我們小民百姓的,除了委屈點還能怎麼樣?&rdo;
那泫然欲泣的委屈表情果然讓衛兵有些手足無措:&ldo;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斷然沒有攔著的道理,還望四兒姑娘不要怪罪才是。&rdo;
&ldo;唉,我們哪兒敢怪罪,你們也是奉命行事,大家各安本分。&rdo;四兒目的也達到了,才說道:&ldo;既然都不是外人了,那總可以進城了吧?看我們家掌櫃的這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這一路奔波,定然十分辛苦。&rdo;
&ldo;那是自然,那是自然。&rdo;衛兵連忙讓開:&ldo;鬧了場笑話,還望掌櫃的不要怪罪。&rdo;
&ldo;怎麼會,盡忠職守是好事。&rdo;曲牧亭笑著把銀票塞了過去:&ldo;一點意思,新店開業,有空過來看看。&rdo;
那衛兵也沒有再推辭,收了銀票,將一行人送進了城。
等走遠了些,曲牧亭才徹底鬆了口氣,看向四兒問道:&ldo;你怎麼來了?花英姑姑讓你來的?&rdo;
四兒捂著嘴笑道:&ldo;穆爺這個樣子我還真是沒有認出來呢。&rdo;只是眼神卻瞥向了旁邊的昝琅,她確實沒有認出來&ldo;穆爺&rdo;,卻是一眼就認出了穆爺身邊的這位爺,之前在棠英樓他將醉酒的&ldo;穆爺&rdo;帶走的那回,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雖說兩人都做了偽裝,但那一身的氣度是騙不了人的,尤其還是四兒這種人情練達的情場老手。
曲牧亭順著四兒的目光看向了昝琅,然後回頭瞥了四兒一眼,往昝琅跟前挪了挪,擋住了四兒的目光。
這動作太明顯,倒是四兒直接笑了:&ldo;穆爺怎麼那麼小氣,不過看兩眼而已,還能少塊兒肉不成。&rdo;
這話噎的曲牧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不說四兒風流場裡出來的手段了得,但是那顧盼橫生的一眼,就足夠勾人的了,她確實是不想昝琅被這樣看的,不管是誰,都不會願意心愛之人被人這樣的看了去。
&ldo;我只能她看,還望姑娘自重。&rdo;昝琅將曲牧亭拉到自己身邊,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問:&ldo;我們往哪兒走?&rdo;
四兒被這一句話直接就定在了原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樹柏已經帶著人往逐鹿城裡新開的綢緞坊去了。
看著走在前面那兩人的背影,四兒抿了抿嘴唇,搖了搖頭跟了上去。在來之前,花英姑姑叮囑了她許多,也明裡暗裡的暗示了很多,四兒不傻,相反她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