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我看到那個人一臉怒意的將酒醉的她帶走的時候,我知道,她成功了,她用了最俗氣的手法,讓那個人吃醋,而我成了她們的媒人,真的挺好的。
我以為日子會這樣繼續的過下去,我會繼續帶著青樓,可能是這一間,也可能會換一間,到年老色衰的時候,也有可能會成為一個老鴇,養著一個漂亮的像我一樣沒有名字的女孩子,她可以叫我娘親,命運就這樣反覆輪迴。
但並不是,我的命運早在遇見她的時候,就發生了改變。
姑姑跟我說,穆爺來信,要我去嶺南助她一臂之力,我不知道為什麼是我,但我答應了。
而那,便是我人生的轉折。
我知道她要做什麼,嶺南不大,不難猜,我提前到了逐鹿城,將她所需要的一應事物都準備,然後守著城門等她來,我知道她一定會來,她會將我拖出青樓的泥沼,而我可能真的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不再是一個ji子。
對,我不喜歡青樓的生活,我只是習慣了而已。
那天的陽光很好,押運糧糙的這些天,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身上都是髒兮兮的,我洗了個澡,換了身輕薄的衣衫,準備去跟她說兩句,然後再回去休息,畢竟這裡沒有酒,我有些睡不好。
只是沒沒想到,才剛剛走上樓梯,就被人給一把扭住了胳膊,劇烈的疼痛讓頓時就哭了出來。我怕疼,從小就怕,開苞那夜,我整整哭了三天,所以,哪怕只是一定點的痛意,我都受不了,更何況還是折斷了胳膊?
我認得這個人,他叫是沈奇,今天早上才見過,但顯然他已經不記得我了,而且還是不管我怎麼解釋,他都不聽的那種不認得。
一場烏龍,以我斷了胳膊為結束,一場心事,以也以此為開始。
大夫說,要接骨,說實話,這輩子沒看過太醫,所以對太醫的說法我是很堅信的,畢竟那可是皇宮裡出來的大夫,說的話,自然都是最管用的。哪怕疼到要死,我也覺得只有接骨才能救我的胳膊,而這個接骨的人,非沈奇莫屬。
倒不是沈奇會接骨,只是他傷了我,理該救我一救。只是,如果知道會是最後那種結局,我寧願他不救我,有一種痛,比折了胳膊要疼的多!
傷了胳膊的那些日子,我一直都跟在沈奇的身邊,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便總能見到沈奇,我知他心存愧疚,我知他喜歡我。
只是,我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喜歡。這世間總有許多為情所困之人,沈奇不是那種人,我也不是。
那根斷了的簪子輾轉反側最後又回到了我的手上,沈奇在上面鑲了一圈的金線,很好看,只是我卻不再戴,我知他心意。
我怕、我怕自己會迷戀上這種感覺,被人惦記掛唸的感覺。
我與他的註定,便是無法開始的結局。
&ldo;姑娘可願隨我回王城?&rdo;那晚,他握著我的手,很認真的問我是否可以跟他走。
我可以嗎?我……不能。
但我沒有說,我不忍佛了他的心意,也不願佛了自己的心意。我知道那一刻,他已經闖進了我的心裡,驚起了一陣漣漪,而我想記住這種感覺。
心裡藏著一個人的感覺。
我看著他眼底的狂喜,含羞的點了頭那一夜,我傾盡所學,為的不過是想讓他能夠記住我,記住這一夜的歡情。
看著他熟睡的容顏,我知道,這就是結局。
他是王城裡的貴胄,是我只能仰望的明月,在這遙遠的嶺南,我能與他一晌貪歡,可我卻不能隨他回王城,那是一個讓我原形畢露的地方。
王城是我回不去的故鄉,而他是我無法觸及的愛人。
那根斷了的簪子,我放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