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又不是不知,我並非太祖的兒子,是燕家的人。”蕭流雲沉著個臉,自從上次聽了馨雅的話,便異常在乎這個問題,甚至曾對著鏡子分析,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老。
“是啊,但是,皇叔,你現在姓蕭啊,嗯……你說,萬一我們真的有血緣關係,你還會不會跟我在一起?”
“不許叫皇叔,聽到沒有,嗯?”蕭流雲忽然笑的滲人,靈奈差點從馬背上滾下來,
“是,流,流雲哥哥,我再也不敢了。”戰戰兢兢的改口,蕭流雲已經很久沒這麼笑過了,委實,可怕的很,可怕的很吶。
“血緣?”蕭流雲又笑了,
“哪有怎樣?除非是一個母親的親妹妹。”
靈奈抽抽嘴角,默默的揪著馬鬃,又把馬背上的毛理順了,兩人終是不可抑止的笑出來,
“流雲哥哥,你真會開玩笑。”
跟在後面的馬車裡,普渡正死命拽著黑落的衣服不放手。
“小黑落啊,你要把老衲我一個人扔在這裡自生自滅嗎?難道你真的這麼沒良心嗎?難道真的不管老衲了嗎?難道你……”
“普渡大師,黑落,黑落還是出去騎馬吧,大師要是覺得悶,也可以,也可以出去騎馬啊。”黑落鎮靜的想把衣服拉出來,用力,再用力,還是沒戲。
“哎呀呀,你讓老人家出去騎馬,受顛簸,小黑落,你這個狠心的傢伙啊,我養了一個白眼狼的流雲不算,如今連你也要走了,老衲,真是心痛啊,心痛啊……”
“大師,主子他要帶兵,為了士氣,真的不能在龍輦裡。”黑落不是不知道普渡的用心,蕭流雲的身體,不能受太大顛簸,本就該在輦車裡休息。
普渡不說話了,許久,鬆開黑落的衣裳,
“這次出征,有沒有跟家裡的小娘子告別?”
“大師……你……”黑落低了頭,說實話,此刻身上的鎧甲戰服,正是蘭兒一針一線縫的。
“老衲看著,你那小娘子,對你並非無心,你又不是無意,”普渡長長嘆了口氣,避黑落面對自己,
“你,莫要像外面那兩個人,死的死過,傷的傷過,才敢面對自己,這樣,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更是耽誤了對方,人家是女孩子,難道有些話,你要讓人家先說嗎?你可明白了,小黑落?”
黑落握緊了手中長劍,看看輦車外一高一矮並行的兩匹馬,點點頭,
“黑落明白了,多謝大師。”語氣異常堅定,他決定了,只要戰事結束,天朝安定,他便去找蘭兒,把心裡的話全部說出來,他愛她,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或許是那天在寢宮外她那一抹淡淡的哀愁,或許是她在接受指婚後的淡然沉默,又抑或是她在替他釀酒時的專注眼神,她就那麼住進他的心裡,讓他那顆本來只有盡忠報恩的心,有了牽掛。是,他要告訴她這一切,等戰事一結束,希望那時,剛好是春天。
殤雲靈
幾日行軍,蕭流雲帶著金甲軍駐紮在鹽城,邊城韶關已經失守,門戶已開,這場仗,不好打。
夜,蕭流雲親自為巡夜的將士送上燒酒,抵禦凌冽的寒風,第一場,士氣之戰,戰必勝。
“陛下,我軍獲悉,瀚海的糧草,明日運到,將會經過後山竹林,臣以為,何不趁此良機,燒奪了他的糧草,糧草一失,軍心必亂!”營帳裡。許將軍說出自己的看法,蕭流雲思考片刻,
“那許將軍,明日帶三千使近身武器的兵士,去後山。”
“陛下?瀚海擅用長劍,短兵器與之對戰,似乎不妥啊。”
“許將軍,朕自有道理,不必多言。”蕭流雲並不聽許將軍的反駁,臉上的神采,卻讓人不敢直視。
“是,陛下的旨意,臣自然遵命。”許將軍雖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