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到那處洞穴,只怕要從峰頂垂著繩吊人下去,為了以防萬一,輕功也要一等一的才行。不過這些都沒什麼問題,怕就怕那些畜生……」
白雉抬頭望去,就見到幾隻黑影在峰頂盤旋,那模樣,依稀是什麼大到誇張的大鳥之類。
有些猛禽喜歡將巢建在懸崖峭壁上,若是攀巖的時候被啄上一口,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韓陵也看到了那些煞星,沉默了片刻,道:「能用弓弩之類的將它們射下嗎?」
鐵衛首領鬱悶道:「這些扁毛畜生機靈得很,在崖頂射只怕有困難。」
韓陵又道:「一邊向下一邊用暗器呢?」
鐵衛首領更加鬱悶道:「扁毛畜生兇狠得緊,估摸著就算打中了,也會直接將人用翅膀扇下去。」也就是俗稱的臨死也要拖個墊背的。
看這鐵衛首領的鬱悶模樣,估摸著已經試驗過了,難怪看他臉上有塊瘀青,鬧了半天,是被那些他口中的扁毛畜生用翅膀扇過了。
鐵衛首領斟酌著開口:「霹靂彈……如何?」
韓陵應道:「霹靂彈威力過大,恐怕會波及我方。」
白雉看著韓陵與鐵衛首領二人靜默無言,當下指著自己,道:「不用這麼麻煩,直接一把藥撒過去就行了。」
韓陵淡淡瞥了他一眼,鐵衛首領立刻鐵青了臉,咬牙切齒道:「白郎中,不知道你這藥撒下去,是想要那些扁毛畜生的命呢?還是要我們的命?」
白雉後知後覺的捶了一下手心,這才想起來自家藥劑的殺傷力,道:「噢這個啊,我之前給你們吃下解藥不就行了?」
鐵衛首領的拳頭都捏得格格作響,牙齒磨得更為用力:「不知道白郎中這所謂的解藥,會不會比毒藥更加兇猛呢?」
白雉歪了一下頭,不由對淡定的韓大門主道:「我說,韓大門主啊,還說你們重門鐵衛是一等一的好漢呢,怎麼都這麼孬啊?我都給瞭解藥了還不敢向前衝,實在是太愧對你們重門的鼎鼎大名了。」
韓陵沉吟片刻,轉頭對鐵衛首領道:「關於這件事,確實有個不錯的解決法子。」
「是!門主!」鐵衛首領聽到主子這麼放話,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他家主子向來是無所不能,這一次果然也是這樣,不知道主子會用怎樣的法子克服這個難關呢?他真的非常期待看到主子的神威啊。
不光鐵衛首領這副表情,就連周遭的鐵衛們都是一副仰慕崇拜的狂熱神情,白雉不停地忽扇著衣領,感覺到這些灼熱目光都快將站在韓陵身邊的他都烤化了,真不知道韓陵每時每刻沐浴在這種飢渴目光下,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真是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卻不料韓陵開口吩咐道:「只要將白郎中所製藥粉灌入霹靂彈中,再用弓弩射出,便不成問題。」
「他!?」眾鐵衛異口同聲,白雉也指住自己的鼻子:「我?」
韓陵倒是十分果斷:「白郎中所煉製的藥粉,對於克敵非常有效,就算無法將那些猛禽殺死,也能讓它們自顧不暇。」
「……」這點倒是無庸置疑,就憑白雉那些藥,絕對能讓那群猛禽吃不了兜著走,窩裡鬥個你死我活。
這麼一想,深受其害的鐵衛們倒是有些同情起那些扁毛畜生來了。
眾人按照吩咐,開始忙忙碌碌的準備給可憐猛禽的加料大餐,這一干就是兩、三個時辰,等到全部搞定,已經是月懸高空。
「在此處休息,明日一早動身。」
「是。」眾鐵衛齊聲應諾,向韓陵躬身行禮,便四散開來。
白雉聳了聳鼻子,嗅著空氣中飄過來的味道。
韓陵此刻也沒有回到馬車裡去靜坐,只是眺望著月色下只剩個大概輪廓的高峰,神色寧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