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靖像面對千軍萬馬似的,抖擻起了精神:&ldo;三叔?&rdo;
沈嘉禮單是凝視著沈子靖,也不說話。雙方僵持片刻後,他毫無預兆的笑了,又將手抬到唇邊,神情曖昧的向對方做出一個飛吻。
沈子靖勃然變色,轉身便走。
沈嘉禮無處不在。
沈子靖沒有學業,沒有職業,朋友的數量也很有限,又不敢脫離沈嘉禮的掌握,因為怕淡雲再受虐待。偶爾和中學時代的舊同窗們通一通訊,還會被沈嘉禮監視。大白天的,他不願在那陰森森的樓內面對沈嘉禮,寧願獨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他被曬黑了,膚色呈古銅,越發具有健康美。沈嘉禮讓他給自己念帳,他捧著帳簿站在床前,念著念著就被沈嘉禮纏上了身。他一手拿著硬殼帳簿,一手用力推開對方:&ldo;你別這樣!&rdo;
沈嘉禮被他推的向後仰臥在床上,也不生氣,嘿嘿的笑,笑完之後又撲了上來。這回他狠狠親住了沈子靖的嘴唇,沈子靖還想躲,沒躲開。片刻之後他把帳簿往地上一摜,一把就將沈嘉禮按在床上扯下了褲子。
&ldo;我乾死你!&rdo;他咬牙切齒的低聲恨道。滾熱的身體壓上去,他分明看到了沈嘉禮那得逞的笑容。而一番大肆衝突之後,沈嘉禮越發緊抱了沈子靖,口中胡亂說著甜言蜜語,又在他那肩膀上狠咬了一口,想必是快活極了,情不自禁。
在這劇烈的激痛中,沈子靖幾近絕望的到達高潮,然後理智回歸頭腦,知道自己又做出了噁心的事情。
失魂落魄的坐起來,他低低的罵沈嘉禮:&ldo;瘋子!&rdo;
沈嘉禮蜷成一團喘息了良久,終於開了口,語氣是難得的正經:&ldo;你就忘不了我是你叔叔。&rdo;
沈子靖扭頭看了他一眼:&ldo;求求你,放了我吧。&rdo;
此言一出,沈嘉禮卻是又陰陽怪氣起來:&ldo;放了你?哈哈,賢侄,我怎麼捨得?&rdo;隨即他爬起來,自動就依偎到了沈子靖的胸前:&ldo;子靖,安安心心和我過日子吧,我又不曾虧待過你,你鬧什麼?&rdo;
沈子靖垂下眼簾:&ldo;我不要過這樣的日子,你放了我吧。&rdo;
此言一出,沈嘉禮驟然沉下了臉,隨即轉身下床,穿上衣服就走了。
沈嘉禮似乎是惱火起來了,陰著一張臉打丫頭罵廚子。家中大小都怕他,全被嚇成了避貓鼠。淡雲尤其心虛,索性躲在書房裡,乾脆不肯露面。沈子靖第一次發現自己高壯的討厭,走在哪裡都像是一座碉堡,首當其衝的要受到衝擊。
晚飯時候,沈嘉禮把桌子掀了。
&ldo;從輩分上看,我是你三叔;從生活上看,我養活了你這麼多年!我那些糧食縱算是餵了狗,也能換它向我搖搖尾巴了!&rdo;他鐵青著一張面孔,惡狠狠的咒罵沈子靖:&ldo;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竟然敢給我看臉色!&rdo;
罵完之後,他隨手舉起一隻細脖大肚子的白瓷花瓶,不管不顧的就往沈子靖那頭上砸去:&ldo;混帳東西,你他媽的該死!&rdo;
沈子靖躲避不及,任由那花瓶&ldo;咚&rdo;的一聲砸到額角。花瓶裡還蓄著淨水,插著玫瑰花,如今一起傾瀉,那水就淋淋漓漓的淌了他一領口。
花瓶滾落在地,摔了個粉碎,而沈嘉禮意猶未盡,不知從哪裡抄起一支手杖,對著沈子靖劈頭蓋臉的亂打。沈子靖犯起了牛脾氣,筆直站著,就是不躲,頭上破了皮,流的滿臉是血。淡雲聽說了,慌忙跑下來要勸架,結果被沈嘉禮一腳踹在小肚子上,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這回沈子靖急了,上前一把攥住了沈嘉禮的手腕:&ldo;你不要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