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1部分

蔚惟一隻覺得胸口被石頭堵住般難受,她和裴姝怡一樣呆愣地坐在那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腰被段敘初溫厚的大掌握住,段敘初用平靜的聲音否定了裴姝怡,“伯母,你錯了。事實上言瑾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我和言嶠,以及教官。上次的刺殺事件中,並不是我猜到他會對我們下手,而是有人通風報信給我們,我們才躲過一劫,而那個人就是言瑾。”

“他的死是假,刺殺也是假,他也知道湯鈞恆會把島上的地圖給我們,但他並沒有試圖阻止,也是因為他明知道計劃已經失敗了,不想再傷害我們。他三番五次救惟一,是因為言嶠喜歡惟一,甚至蔚墨樺要讓惟一打掉孩子,他不惜與蔚墨樺反目,也要保護惟一。”段敘初俊魅的眉眼間染上悲涼,搖著頭自嘲地說:“當然,我不會感激、也不能諒解他,因為這一切因他而起。”

“廷清呢?”裴姝怡打斷段敘初,兩行清淚從眼角滾落,她急切而悲傷地問:“廷清是不是言瑾殺的,或者說廷清一直以來都知道這一切?”

段敘初搖搖頭,“教官被刺殺純屬意外,並不在裴言瑾的計劃之中,是寧憐夢和裴言潔聯手設計的。”,他把目光轉向裴毅賢,“所以那次裴言瑾去伯父的醫院並非是要殺教官,而是想探望教官。”

“教官的病房周圍都是言嶠的人,他一個帶著人皮面具的陌生人,不是說進去就能進去的,是伯父你幫助了他。後來我們趕過去,在伯父的口袋裡發現言瑾的手機,也是伯父故意轉開我們的注意力,但也正因為醫院這件事,我才懷疑言瑾。”

此刻說起來,段敘初的條理異常清晰,“既然他已經進去病房了,分明有很多機會和很多方法殺死教官,但他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引起那麼大的轟動、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卻並沒有對教官下手,可見傷害教官並非是他的本意。”

那時段敘初意識到是裴言瑾之後,他痛心的同時,也用一晚的時間想清楚整件事,知道裴言瑾並沒有要傷害蔚惟一,他才慢慢地冷靜下來,為避免裴言嶠難過,在裴言嶠問起厲紹崇究竟是誰時,他沒有把事實告訴裴言嶠。

當時去無間島上時他有意安排裴言嶠引開裴言瑾,不讓裴言嶠和裴言瑾發生正面衝突,也是因為裴言瑾就是厲紹崇,他擔心裴言嶠殺了戴著面具的裴言瑾,裴言嶠以後會後悔、痛苦。

蔚惟一聽完段敘初的這一番話,她的腦子很亂,這個時候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太多的訊息一次性灌輸給她,哪怕都是有跡可循、有憑有據,她一時間還是覺得太匪夷所思。

太大的一個佈局,到頭來卻都是假的,就像玩遊戲一樣,只是過程驚險,但最終不會真的死人。

可是裴言瑾有沒有想過,他不是神,不能預料到一切未知的事情,更無法掌控一切。

這其中有太多的意外。

從裴廷清一睡不醒,莊名揚喪命,還有裴言嶠如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甚至為此而犧牲的段敘初那些下屬,裴言瑾就算不是有心的,又如何彌補對他們每個人造成的傷害?還是說他裴言瑾覺得這些犧牲都是無關緊要的?

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那時因為愧疚,再加上聽到裴言瑾彈奏的那首鋼琴曲,感受到裴言瑾內心的寂寞和傷痛,她動了惻隱之心,當時並沒有下藥,而是對他手下留情,如今想來,就算被裴言潔利用又如何?

如段敘初所言,一切因裴言瑾的復仇而起,裴言瑾又怎麼值得他們同情?裴言瑾做了那麼多,給每個關心他、愛他的人留下多深的心靈創傷?

愛之切,痛之深。

如果裴言瑾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蔚惟一倒不會有所動容,但裴言瑾是段敘初的朋友、裴言嶠的大哥、是裴廷清不捨得歸還的養子,也是裴姝怡疼愛多年視如親生的兒子,裴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