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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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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嶠也算有自知之明,讓開地方交給裴姝怡動手,他洗乾淨手站在後面,抱住裴姝怡的脖子,言嶠愧疚地說:“對不起媽,是我一個人的錯,卻連累阿初和教官代替我受罰。其實你們沒有必要這樣,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承擔。”

他如今的個頭比裴姝怡還要高,俯身抱著裴姝怡,腦袋在裴姝怡的脖子裡蹭著,頭髮弄得她有些癢,這讓她想起言嶠小的時候愛撒嬌,如今長大了,親近她這個母親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裴姝怡心裡很柔軟,想到裴廷清代言嶠受罰,她眼中又有些酸澀,其實說起來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溺愛兒子,真正愛兒子、甚至沒有底線的那個人是裴廷清,以往他就說過他虧欠了言嶠太多,要好好彌補言嶠。

不要說是讓他對著手臂開下去一槍了,只要能保護言嶠,估計十槍、二十槍他都不會猶豫,裴姝怡心裡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句話,“教官他很愛你。”

“我知道。”言嶠的唇畔勾著淺淺的笑意,微一停頓,他這樣問裴姝怡,“媽,你還愛我爸爸嗎?你忘記他了嗎?”

裴姝怡聞言身子一顫,不明白言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其實在她心中,裴廷清和教官這兩種不同的身份已經融為一體了,如果言嶠不願意接受裴廷清這個爸爸,那麼以他教官的身份陪伴他一生也好,她和裴廷清只怕到時候言嶠知道了真相,會連裴廷清教官這個身份也不接受了。

“你忘記我爸爸吧。”不等裴姝怡回答,言嶠就接著說了下句,“這幾年在我心目中,我其實已經把教官當做我的父親了,我有時候也想,若他是我的親生父親該有多好。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如今在我心裡,沒有誰再能超過教官。”

言嶠很少有認真的時候,此刻他低著頭,用那雙深褐色的眸子凝視著裴姝怡,“媽,不管以前你和我爸爸怎麼樣,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辜負教官,不要在某一天因為爸爸而傷害了教官。你們要一直在一起,永遠不能分開。”

裴廷清和教官分明就是一個人,言嶠卻始終以為他們是兩個人,所以聽完言嶠這番話,裴姝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裡的感受,有些惡作劇一樣的好笑,更多的卻是感動,至少這足以證明教官在言嶠心中的地位超過了一切,她若是把這番話告訴裴廷清,裴廷清也會很高興吧?

裴姝怡點點頭。

言嶠的目光越發深邃而溫柔,他唇畔噙著笑說:“再給我一些時間,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改口叫教官爸爸了。畢竟你們已經結婚了不是嗎?”

對於他來說,他的親生父親是裴家財閥的掌控人,離他實在是太遙遠了,哪怕小時候渴望著父愛,但長大後不再因此而傷心落寞了,而且教官彌補了他缺少的那一部分父愛,所以他和裴廷清也只存在那層血緣關係了,對比起來,願意為他捨棄性命的教官比所有人都重要。

裴姝怡眼中的淚水忽地湧出來,返身抱住兒子精瘦的腰身,裴姝怡哽咽地應著,“好,我們都很期待那一天。”

言嶠讓裴姝怡多煲點湯,他要給段敘初送晚飯過去,反正就像他被軟禁在家裡一樣,也只是做給外人看,免得落下什麼把柄,晚上他還會讓段敘初回來睡覺。

言嶠幫裴姝怡看著鍋裡,說湯煲好了他就送去給教官,知道裴姝怡心裡擔心教官,言嶠讓裴姝怡去樓上陪著教官,裴姝怡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有再說什麼,裴姝怡回去房間。

裴廷清剛好醒了過來,正要坐起身,裴姝怡連忙跑過去扶他,隨後她就坐在床頭,一言不發地瞪著裴廷清,沒過多久眼中的淚珠子就下來了,不想讓裴廷清看到,她背過身去擦眼淚。

“哭什麼呢?”裴廷清的一隻手背上扎著針頭,他用另一條手臂扳過裴姝怡的肩膀,兩人面對面,裴廷清湊過去親吻裴姝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