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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這樣的膠著狀態還得持續多長時間呢?繼父毫無把握,他與斯佳,其實已進入了一條死衚衕,在既定的遊戲狀態裡動彈不得,跟愛呀什麼的其實一點關係沒有,關鍵在於,需要一點外力,打破*心理暗示之下的禁錮與魔咒:少女與繼父,十幾年的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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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的人物其實是無知無覺的,比如斯佳母親,她生活中的變數之果,無意中倒成了他人的變數之因。

1990年,身形開始走下坡路的她,開始被導演們別有用心地稱為“前輩”、“老一輩舞蹈家”等等,很少勞動她跟著慰問團四處演出了。這不僅僅是年齡與身材的原因,斯佳母親是從七八十年代一路跳過來的,那表情、那架勢,總是往“大”裡去、往“正”裡去的。這一套,放在九十年代,那不行,看了要反胃呢。新時代的舞蹈,標準變了。不見得要有多高的技術含量,但衣服要少、人要年輕、臉蛋要光嫩,意趣上要“小”而“軟”,“嗲”且“甜”。總之,斯佳母親的事業黃金期過去了,她的那種風韻已經完全過時了。這樣,外出演出的間隔越來越長,最後完全終止,曾跟著她走南闖北的行李一天天迴歸了、從良了,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家碧玉。 。。

“OPEN”(5)

那麼斯佳母親幹什麼呢,除了每週兩次到團裡象徵性地參與一些教學工作,她基本上無所事事,她盤踞在家裡——減肥,但仍在發胖;美容,但仍在衰老。

但她開始以她的方式,帶著彌補的心態和遲來的熱心關心斯佳。晚上與斯佳擠到一個被窩,要說體己話兒似的教她打扮,教她怎樣識別男人的好壞等等。可是想想吧,一向寡淡如水的情分哪會在一夜之間釀成美酒,斯佳什麼時候享用過這樣親親熱熱的母愛?從來,在斯佳心目中母親就是外人、是她與繼父之外的人哪。連在被窩裡碰到她的腿腳,斯佳都會感到彆扭,更何況教她打扮,教她識別男人!哼哼,斯佳哪裡會吃她這一套,完全是不同的語境,談不起來的。於是逃之夭夭,更多地在外面交遊玩樂。

但是,很顯然,斯佳與繼父的空間,那死死的、互相看守般的兩點一線,成功地轉變成了穩定的三角:三口之家。

三口之家嘛,就有了既定的大樣子,父親就是父親,女兒就是女兒。斯佳的母親,無意識之中,四兩撥千金,這位前舞臺柱子,如承天之柱,倒成功地扭轉乾坤、使角色還原了。

既然女兒不要母親陪著說體己話兒,於是這母親也就順水推舟去跟繼父同床共枕了。巧的是,從前她不大覺得,越是年紀大了些,她倒發現,咦,她越來越喜歡床上運動呢。是啊,這也無可厚非,一個舞蹈演員,她的柔韌性,她的配合與反應以及想象力,無論如何是比一般的婦人要強得多。相信繼父對此深有體會,運動有益身心、有助排遣、有利於轉移注意力,他現在看上去,倒比從前要好得多,那些畸情、焦灼以及罪孽感,似乎都隨著汗水與精液而暢快地排出了。他真喜歡這樣健康的日常生活,斯佳,現在可不就是他嫡親的女兒嗎。

像是為了拔草除根、為了鏟盡填平,說是偶然也罷,說是必然也罷:斯佳半夜裡瞧見繼父與母親*了。

具體的發生,其實也是瞬間之事,並且有諸多欠缺推敲的可疑處。

深夜,斯佳是心血來潮起床找東西吃,是有人把她故意推醒,抑或根本就是她自己故意假寐、伺機而起;那間主臥室的門,是有人忘了關,還是被某人的手悄悄推開;光著身子的繼父,其投入與放縱,是一種誇張的表演還是發乎生理。難道他一點都沒有感知,門開啟了,有個熟悉的修長身影佇立不動……

魚水一事,身在其境其景,當事人只管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不管老少美醜肥瘦,當然絕無矜持之說,如何舒暢如何痛快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