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估量過,那一劍沈月如果不插手,無非就是劈開沈三江,而自己受傷,然後扳回先機,是進是退遊刃有餘。
按那一劍的威力計算,他如果不收手,就會劈得沈月筋斷骨折。
當然這話卻是不必說出來了,蘇辰可沒那麼傻,只是笑道:“我這不是關心則亂了嗎?萬一傷到了你怎麼辦?”
沈月聽得眉花眼笑,幫蘇辰揉手臂的動作也越發輕柔了起來,還不忘問一句“痛不痛?”
“小月兒,爹爹也受傷了,你就只顧著那小子。”沈三江看得吃味,這寶貝女兒心思野了簡直。
“該!誰叫你跟蘇辰比試時下重手的?要是他擋不住受重傷怎麼辦?明天可還得跟楊宏比武呢。”沈月不客氣的回道,噎得沈三江回不過氣來,只是乾咳不已。
吃過飯,蘇辰就回家了,雖然今天這一戰時間很短,但沈三江卻是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
自己的底牌不可謂不多,有‘禹步’、有‘九劍’、有‘神打’,但真正面對沈三江的連綿搏命攻擊手段,竟然全然來不及使用。
最後就算打成最好的結果,也只不過是能拼個兩敗俱傷。
如果楊宏也這樣打呢?
蘇辰心中升起了警惕,在比武場上,楊宏只會更加瘋狂,而不會手下留情,雙方之間的恩怨已經無可調和。
……
農曆十二月十八日,天色還剛剛破曉,就能見到東方隱隱透出一股紅意,應該又是一個豔陽天。
早起的人們全都忙忙碌碌的走出家門,有的上班,更多的人卻是向著市場而去。
這是已經在準備辦理年貨了,京城的新年氣氛也彷彿來得比別處更早一些,不時會聽到有些人見面拜拜早年的問候聲。
跟外面的喧鬧歡樂比起來,楊家老宅卻是氣氛深沉,隱隱有著爭執聲音傳了出來。
“父親,那年你不去阻止他們尋大姐的麻煩,如今楊宏那狼崽子又要對付小辰,你還是坐視不管,也太冷漠了吧!”
寬敞的院子裡,往日很是柔弱的楊玉心擰著眉毛對楊庭方質問著,她眼裡蘊著淚水,傷心欲絕。
楊庭方沉默一會,停下澆花的動作,有些無奈的說道:“玉心,你大姐玉珍的事情,我也是一時不防。但如今卻不一樣,京城楊家雖然名義上還是以我為主,但你侄兒楊宏卻自己拉扯出一大幫勢力,他要做什麼,我是管不了的。”
“不是有執法堂嗎?還有爹你親自出手阻止,楊宏他還敢反抗不成。”
楊庭方的臉色更苦澀了,他正想說什麼,就見到管家阿貴慘白著臉從屋內走了出來,走了兩步,腳下一虛,差點摔倒在地。
“貴叔,你怎麼了?看你臉色十分難看,是生病了嗎?”楊玉心連忙走過去攙扶。
阿貴再不似前些日子氣韻深藏的模樣,而是老態龍鍾,看起來就快要入土。
“咳,咳咳,沒大礙,二小姐,你也不要怪罪老爺了,他也是沒辦法。楊宏實力今非昔比,對本家又有了戒心,除非老爺跟他正面決戰,不然阻止不了這一場比武的。”
阿貴顫抖著伸出右手手掌,放在楊玉心眼前。
那隻手掌烏黑青腫,上面塗著藥膏,一眼就可看到,手掌骨頭已綿軟如泥,完全不成形狀。
“怎麼會這樣?”
楊玉心捂著嘴驚道。
“我昨晚帶著執法堂二十三人去找楊宏,想逼他取消比武,接下來……”
阿貴嘆了一口氣:“你也看到了,我的手掌就是被楊宏一拳打得粉碎,而且還震傷內腑,當場吐血。若不是他無心追擊,恐怕昨天我也回不來了。”
“而且,他鐵了心要得到蘇家的‘禹步’,家族執法堂也起不到作用,他手下的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