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四周眾人聲援,造成了極大聲勢,邵腫脹的面上有了一絲得色。
他轉過頭陰狠的看了一眼蘇辰,眼神中隱隱帶著痛快。
“哦,既然如此,那就如爾等所願,查卷!”
聶文臻揮了揮手,沒有多說什麼。
他發現站在廣場一角的蘇辰漠然看來,身上卻是出了一些冷汗,心知那人已經惱怒。
如果不早點處置好此事,說不定對方就會親自掄劍上前砍人了。
到得那時,死不死人倒是小事,他這知府首先就會威風掃地,顏面全無。
而惱火的事,無論蘇辰做出什麼事情,他都沒辦法去阻攔,也沒辦法懲戒,因為人家有實力,不賣面子他沒有辦法。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裡又想起嶽嵩。
想起最後一次見面對方所說過的一些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心裡隱隱有些疼痛。
看著臺階下面的邵,不由得更是厭惡起來。
“都是這等妄人,你惹誰不好,為何要惹那人?害得本官也跟著難做……”
一個文士打扮的長隨,躬身行了一禮,進了府衙……
過不一會,就捧出一個檀木托盤,盤內一小疊試卷。
眾人全都踮起足尖,想看看那上面寫著什麼。
可惜,卷面上有著一層紅綢遮蓋,隱隱透出墨色,卻是看不清楚上面寫著什麼。
這時也沒有誰大聲鼓譟了,就連邵也是面色怔忡,驚疑不定的看著衙役捧著試卷上前。
“情況不對啊,不是說那寧文靖只做了半個小時文章嗎,怎以可能不怕人查?莫非其中有著更深的巧妙?咱們看不明白。”
“噓,小聲點,如果是知府大人有心護著,肯定會親自操刀或者尋找高人做下一份墨卷,這也完全可能。反正無論如何,我是不相信有人能在一個時辰之內做出三篇合格時文,還能做好試貼詩。”
“對啊,大宗師文遠公何等眼光,竟然被氣得吐血,我倒要看看這份卷子到底寫了什麼東西,會有如此威力。”
“你沒聽那寧文靖當時怎麼說嗎?他說自己的文章能感動聖人,誰敢指責他的文章就是違逆聖人言論,違背平生操守……哈哈,太荒謬了。如今想來,當時大宗師好像看了一眼就準備把他趕出去的,沒準備錄為秀才,也沒準備擢升題卷的。”
此事迷霧重重,眾人猜不明白,乾脆一窩蜂的就圍了過來。
不但是書生,還有著一些好奇起鬨的民眾,甚至賭場掌眼師父也忍不住去瞧一瞧這份替他們掙了無數銀子的寶卷。
“肅靜!”
在衙役一聲威喝中,聶知府再次揮了揮手,高聲喝道:“請案首上前,察驗筆跡。”
這一點是題中應有之意。
當著眾人查卷,不但是查文,還是查人。
你說這試卷是你做的,拿出證據來。
你說做得很好,成績實至名歸,也拿出證據來。
驗證筆跡、查明正身,看準試卷編號,懂行的書生核對書寫時間。
墨印紙上,必留痕跡,是一天前寫下,還是一月前寫下,或者是當場揮毫……普通百姓或許看不明白,但每天每夜跟紙筆墨硯打交道的書生們,基本上一眼就看得出來。
包括邵在內,全部考生都伸長脖子,打了雞血一般的準備挑出毛病,以抒心頭怨憤之情。
尤其是那些考場失利計程車子,呼吸急促著,眼珠子都紅了。
“好機會啊,只要在眾人面前找到案首作弊的證據,此次院試就得重考,我就又有機會了……否則再等三年,苦熬歲月,人生又有幾個三年?”
蘇辰笑了笑,對眾人的心思瞭若指掌。
他對這些也不反對,